魚小婷接著說“豈只不象,我認為根本不是煤礦”
這個彎子也轉得太大了,葉韻瞠目結舌呆了半晌,嘆道“原來你們大老遠跑過來不是看煤礦,而是早就懷疑所謂煤礦有問題。”
方晟轉身邊往回走邊說“起初聽到廢棄煤礦我就覺得有貓膩。煤礦勘探技術在我們國內已是相當成熟和精湛,大隊人馬轟轟烈烈開進來的前提是充分論證、科學檢測,怎會出現采掘了兩三年才發現蘊藏量不足的怪事退到三四十年前都不會發生”
“還有憑霧都這條山路怎么往外運煤一車煤運到平安鎮恐怕大半都顛沒了,”魚小婷道,“我也問過當地年長的山民,他們印象中沒見過運煤的車隊。”
“那么多機械設備,那么多人,躲在深山老林里兩三年干了什么”方晟指著排污溝道,“還弄出那么嚴重的污染,給下游霧都鎮百姓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
說到這里葉韻也明白了幾分,道“也是啊,前天跟很多人聊天都奇怪煤的問題,光是一個勁地鉆孔、挖掘,沒見過一點煤。”
說話間回到廠房旁邊,方晟從礦石堆里隨便撿了塊礦石,掂了掂道“這種礦石哪有半點含煤我沒學過礦業都懂,很明顯的石英巖嘛”
“石英巖是用來干什么的”葉韻問。
方晟搖搖頭“我也不太懂大家選幾塊顏色不同的礦石,回去后寄到省城檢測,總之這個礦大有玄機”他似乎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魚小婷款款道“現在看來,我們歷險的山洞大有問題。”
“上次我們分析的結論是應付檢查時藏匿童工和智障工人,所以另一端沒有出路。”葉韻記得很清楚。
“當時以為洞口離煤礦很近,今天走過來才發現要翻越大姑娘山,之后再走好幾里路,你想想,押著一班孩子和智障工人在樹密林深的山里行走,稍不留神很可能有人丟失,還得考慮體能和各種意外,還不如就近覓處隱密的地方看管起來,何必費力費神鑿那么長的山洞”魚小婷道。
葉韻點頭贊同“況且不是煤礦的話,根本無須什么童工、智障,如此說來那個山洞另有用途”
方晟指著幾間廠房說“我打電話問過牧總,他以前在晉西倒騰過煤,也去過煤礦,采掘煤礦是勞動密集型工作,附近只會有工人睡覺吃飯的板房,根本不需要廠房。”
“結合高度污染的污水溝,說明廠房里面應該是解析、提純的設備,唯有這樣才能解釋那股強烈而刺激的味道。礦洞外面那些大型機械其實不值幾個錢,值錢的是廠房里那些設備,同時也為了泄露秘密,因此不惜代價也要搬走。”
魚小婷道,分析到這里所有人都意識到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就等礦石檢測結果出來便能驗證。
回去途中,方晟說前段時間已向省勘探部門、礦業集團了解過,近十年內都沒有在霧都鎮境內進行過煤礦勘探和采掘工作,也就是說所有這些都是順壩方面悄悄搞的,難怪來無影去無蹤。
翻越大姑娘山頂時,方晟到偏僻處小解,無意中發現樹根下有兩株與圖片資料一模一樣的野生茹,如獲至寶地摘下來。
“這就是令樊誠健和另一名博士不幸遇難的野生茹。”方晟道。
葉韻好奇地接過來反復細看,道“沒什么特殊的,跟其它菌茹差不多,我不明白樊誠健為何對它情有獨鐘。”
“拿回去請蔡博士看看,樊誠健遇難那天他也是隨行人員之一。”魚小婷道。
“是的。”方晟應道。
葉韻想多采幾株,跑到剛才那棵老樹附近找了好一陣子,發現靠近懸崖位置有四五株,由于過于險峻,又沒有專門采摘工具,只得悻悻作罷。
一路上走得很順利,加之路況熟悉,趕在日落前回到霧都鎮。在食堂吃晚飯時,方晟當著眾人的面取出兩株野生茹,蔡雨佳如獲至寶,擱下筷子,摘掉眼鏡,將野生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似是無限感慨。
“方書記從哪兒摘到的”
“大姑娘山山頂附近。”方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