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毫無反應,魚小婷穩穩向前邁出一步踏上臺階,沒有動靜,再邁一步,還沒有動靜,她提足十二分小心抬腳邁上最后一級臺階
“咔”,為腰鼓隊伴奏的錄音機軋然停止,所有人都一愣,紛紛中斷動作看怎么回事。這時右側花壇里突然平躍出一人,尤在半空就沖著魚小婷射擊。她向左前方臥倒,舉槍還擊。瞬間草坪里亂成一團,上百個人尖叫著、大喊著四處亂跑,摔倒在地的人更是驚惶失措,好象世界末日來臨。
魚小婷如釘子般立在原地,任憑身邊人群推搡擁擠也屹立不動,眼睛銳利地掃視著一張張面孔。陡然間她身體下沉,左手向內一劃,格開殺手從人群縫隙間刺過來的匕首,對方立即放手快速向后退,魚小婷似靈巧的游魚逆流而上緊追不舍。
殺手率先突出重圍,幾個起躍跳過花臺從水花四濺的噴泉穿過去。魚小婷隨后趕到,卻在噴泉面前剎住腳步。
噴泉一字排開噴涌成一道晶瑩透徹的“水墻”,飛滴出的水珠象毛毛細雨,在街燈的映襯下如霧如煙,煞是美麗。她看不清對面的情況,無法判斷殺手有沒有離開,冒冒失失穿過去等待自己的可能是一顆子彈。
“唉”魚小婷重重頓了下腳,心里既失望又佩服。
這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突變。
以fbi在情報搜集和分析的能力,應該已弄清詹姆士的死因,以及杰森被槍殺的來龍去脈。
詹姆士無異是魚小婷殺的,杰森雖死在白翎槍下,fbi不便單挑反恐中心,卻把死因歸咎到魚小婷身上。
也就是說,fbi認為魚小婷要對詹姆士和杰森的死負責。
有杰森深入內地不幸身亡的前車之鑒,fbi不敢再拿自家特工冒險,從而將目光投向歐美頂尖殺手組織。
fbi本身就是游走于灰色地帶、黑白通吃的特務機構,與殺手組織有著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殺手奉命來到雙江,目的只有一個殺掉魚小婷
之前魚小婷一直存在這樣的擔憂,白翎也在方晟面前做過類似告誡,因此盡管心里非常牽掛越越,但遲遲沒有下決心接她回來。
現在看來,魚小婷的預感沒錯,不急于接回越越也是明智之舉。
通過剛才的交手,魚小婷對殺手的實力有了清醒的認識。
這是她入行以來遇到過的最強悍、最狡猾的對手,也是前所未有的困難與挑戰
詹姆士、杰森與這家伙相比,明顯低一至兩個級別。
魚小婷并未有絲毫畏懼或膽怯,相反感到臨戰前的興奮,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從經歷魔鬼式訓練和地獄般煎熬起,魚小刃有過太多太多磨難與考驗,當它們成為常態,變成生活中的一部分時,會自然而然形成一套獨特的應對模式,每次不管碰到什么局面只要按這些套路去足以應付,長期以往心理上難免有些懈怠,因此在酒吧與殺手打了個猝然未及的遭遇戰時,無論心理還是體能均有些被動。這種情況激發了她的斗志,使她找到當年第一次執行任務時那種如履薄冰、兢兢業業的感覺,不同的是自信與沉穩取代了當年的青澀。
凌晨三點一刻,熟睡中的嚴華杰驀地醒來,職業警覺使他懷疑屋里有人,當下并不急于開燈,而是閃電般到枕頭底下掏手槍。
右手隨即被鐵鉗般的手緊緊壓住,耳邊有個細微的聲音
“是我”
嚴華杰頓時松懈下來,尷尬地笑道“你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