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賠笑道“很重要。關于小牛”
“噓”
于道明警覺地掃視四周,將他拉到隔壁休息室關好門,責備道“瞧你大嗓門,這是省正府機關,不是你鄞峽一畝三分地”
“二叔教訓的是,”方晟道,“小牛跟小周倆口子最近鬧別扭,恐怕要離婚呢。”
“離婚那可不行”于道明大驚,隨后問,“為了啥事”
“小周嫌總廠食堂伙食不好,還有職工宿舍條件不如瀟南德亞,想讓小牛在廠區附近租房,一來夫妻倆每天在一塊兒,二來解決伙食問題,如果有可能再開家理發店”
“好容易轉崗成培訓老師,還開什么理發店”于道明怫然大怒,“那小子完全為自己著想,根本不顧及小牛的感受”
方晟暗想人家主要考慮夫妻團聚好不好,一個在市區,一個在開發區郊區,趁公交車輾轉需要兩個多小時,而且小牛和安如玉合住,小周則住集體宿舍,見了面也沒法“敘舊”,算什么夫妻
卻笑道“小倆口鬧僵了,咱不能火上燒油,真鬧到離婚那個地步雙方撕破臉,很多事就不好辦了。”
于道明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一直以來小周對自己與小牛的私情采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畢竟他和舅舅收入不菲且還算舒服的崗位倚仗著方晟,有了錢,在外面花天酒地、泡女人都可以,未必非得在家里守住老婆。因此實際上小牛履行妻子義務極少,主要時間還是陪于道明。
要是離婚的話,一方面小牛肯定會索求更多,另一方面小周沒了顧忌難免把兩人私情張揚出去,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你覺得該怎么解決”于道明把皮球踢到方晟腳下。
方晟知道于道明兩難抉擇。
在于道明心里,小牛最好被自己獨享,跟小周離得越遠越好;但于道明的底線是兩人不能離婚,否則容易出事。
最關鍵的問題是,小牛與于道明廝混的時間越長,眼界越高,沉迷于身為省部級高官與生俱來的威嚴和氣質,衣服、化妝品、香水、飾品無不是頂級品牌,與小周的心理距離便越來越遠,巴不得早點離婚全心全意投入于道明懷抱。
“小牛那邊以安撫為主,剛剛安定下來不能再動,否則她會覺得很委屈。”方晟道。
這話說中于道明的心思,連連點頭道“對,對,從省城到銀河再到梧湘,她也不容易。”
“小周嘛想法情有可原,瀟南德亞是按世界級工廠標準設計修建的,相比之下杭風電子上馬倉促,各方面條件都不如瀟南德亞,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是廠區周圍服務產業都不完善,有錢沒法用,除非坐一小時公交車到市區,往返就是兩個多小時,時間全折騰在路上了。”
“那把他還調回去,弄個主管或加點工資這種人有錢就能打發了。”
“他回銀山,肯定要小牛也跟著,不然又得吵架。”
“唔,是個麻煩”于道明見方晟眼中閃著狡詐的目光,喝道,“有主意快說,我還要開會呢。”
方晟不緊不慢道“在此之前,先回報下今天來省里的主要目的”
不等于道明反對,方晟飛快地敘述了和吳郁明分頭出擊的情況,以及在鄞峽遭遇的種種阻力和限制。
于道明沉思有頃,道“為何不索性調整一下正府班子免得市長辦公會縛手縛腳。”
“昨天吳郁明也提過,我沒理他,”方晟道,“何世風在人事方面相對弱勢,吳郁明作為市委書記則有提名權。倘若拿掉一個常委換吳郁明的人也罷了,正府班子也滲透他的心腹,從長遠考慮不妥當。”
于道明贊道“很有道理,對你來說最強勁的對手不是鄞峽那幫人,而是吳郁明,過早被他布局會很被動你們想拿掉誰”
“組織部長馬天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