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七次思想匯報沒過關,找到省委書記哭訴都沒用,公安廳長、常務副廳長、省經偵大隊長等人撐不下去了,主動打報告自請處分
愛妮婭等的就是這個,隨即拿著一疊報告找省委組織部商量公安廳人事調整問題。
省委常委會上,盡管竇德賢反復強調“要保持公安隊伍的穩定和連續性”,應留生壯著膽子說了句“不能一棒子打死人”,愛妮婭雙目含怒掃了兩眼,冷冷說“從前期省經偵大隊經濟責任審計情況看公安系統問題非常嚴重,引咎調離是最好的出路”,眾人均聽得心中一凜,沒人敢接話。
誰都知道愛妮婭真敢掀蓋子
討論的結果是,公安廳、省經偵大隊領導班子大換血,有的去人大政協,有的調到司法局、法制辦、政法委,有的貶至基層任職。不是說凡事推給集體研究就沒事,集體研究那就集體承擔責任,來個一鍋端
愛妮婭就要給朝明官場包括省委常委們造成這種影響別惹我,我是睚眥必報的
朝明官場因為房曉真被抓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方晟卻一身輕松來到京都,此次要專題答謝衛君勝并邀沈直華出席,然后飛到白吉,與久違的徐璃重聚
大半年時間沒見徐璃,那清冷的俏臉,那細膩入微的溫暖,那令人瘋狂的“名器”,想想都有難抑的興奮。
周五晚上抵達于家大院已近十一點,老爺子吃安眠藥睡著了,伴著粗濁的呼吸和咳嗽聲,方晟悄悄進去看了會兒便退出。
“風蝕殘年,爺爺身體愈發不行了,”于云復從陰影里踱出來,低聲道,“從你上次看望后,爺爺只起床到院里轉過兩回,絕大多數時間躺在床上。”
“要不要住院邊觀察邊治療萬一有突發情況,家里醫療條件終究不夠。”
“我們都建議過,爺爺說要死在家里,唉,不勉強,”于云復話鋒一轉,“吳郁明近來情緒怎樣”
“有大禍臨頭的感覺,也承認吳曦正四處活動。”
“跟我來。”
翁婿二人走進小院子,反鎖好門進了書房,再反鎖好,于云復在書桌前坐下,臉色凝重地說
“估計難逃一劫”
“這么嚴重”方晟吃驚地說,“我還以為不單我,恐怕吳郁明也覺得頂多通報批評,背個處分就算非常嚴重了,畢竟張榮是自殺。”
于云復沉重地說“開始大家都這么認為,吳曦閑談時還開玩笑說下屬抑郁自殺領導都要背責任,以后要有心理師資格才能做一把手。你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方晟念如電轉,脫口道“就是燕慎所說的話,最高層要報一箭之仇”
“可能,最高層本來要拿你開刀,張榮的死正好是突破口,吳郁明既然脫不了干系就替你擋槍了”
“真是僥幸”方晟喃喃道。
“桑首長的風格今后大家都要適應,不能輕舉妄動,他對派系是嚴厲打壓的,連沿海派都未能幸免,說明大趨勢是不唯出身只論政績,長遠來看是好事,短期對我們難免有影響,改革的陣痛嘛,不能臨到自家才曉得喊疼,都得忍著。”
方晟還關心吳郁明的命運“報仇會到什么程度”
于云復搖搖頭“難說,吳曦是竭力避免翻車,關系都找到最高層跟于家一樣他也輸不起了。”
話語中隱隱有某種悲涼。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從目前形勢看套用成“官不過三代”也通,不管如何努力總會被視為祖蔭庇護,哪怕明顯憑借自身實力上位的方晟都難以擺脫這種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