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伯林的兒子,平翰集團董事長婁成坤風火火跑過來,見了父親第一句話就是
“爸,外面都在忙著注銷企業,我家怎么辦”
婁伯林從文件堆里抬起頭,示意兒子關門,然后摘下眼鏡揉揉眼睛,慢吞吞問
“你準備怎么辦”
婁成坤兩手一攤“不知道啊,所以才來問你。別家領導配偶、子女都是掛名,我是正兒八經做實體,全潤澤都知道的,怎么個規避法”
“為何規避”
“呃,可不是怕影響你嗎”
婁伯林道“影響我什么我的正治命運跟市委書記沒關系,或者說關系甚微,決定權在省委”
“那就沒關系啰嚇我一跳。”婁成坤面露喜色道。
“那倒不是,成坤,”婁伯林深沉地說,“這位新來的市委書記,可能跟之前所有市委書記都不太一樣結合他在雙江走過的足跡,對于象我家這樣老子做官兒子經商的情況,屬于他嚴厲打擊范疇,并且,屢屢被他得手”
“我也聽說了,因為他本身很有錢,身邊又不缺漂亮女人,尤如全身長刺的刺猬,很難下手呢。”
“惹不起我們躲得起,避其鋒芒不要正面打遭遇戰,平翰集團身子太重,經不起折騰。換而言之,恨他的人很多,我們何必出頭打第一槍扳倒市委書記的代價會很慘烈,劃不來。”
婁成坤到底是南方省份土生土長的生意人,凡事考慮成本精于算計,從不會為虛名或賭氣跟正府對抗,點點頭說
“爸說得對,我也琢磨著把公司、工廠轉移到臨州,最近為徹底拉開與潤澤的距離,推出一系列企業落戶優惠政策,既能減稅降費,又規避領導干部子女不得在本市經商辦企業條款,一舉兩得。”
婁伯林露出深思熟慮的神情,沉吟片刻道“最好在臨州找個代理人,別讓任大偉抓住把柄,那家伙也不是好人,現在見面笑嘻嘻的,沒準什么時候背地里扎一刀。”
“那邊有位大學同學開了家小公司,要么先注資實現絕對控股,然后以他的名義辦理相關手續”
“私下要簽補充協議,避免出現經濟糾紛,人心隔肚皮啊,”婁伯林停頓片刻又說,“潤澤這邊該收的都得收,暫時虧點都沒問題,不可因為繩頭小利壞了大事。”
“集團這塊沒問題,本身資質、經營和產業都很規范,可綃紗夜總會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