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濕漉漉的,看起來才剛沐浴過,那兩件寬大的袍子罩在身上,松松垮垮,衣帶也未系好,遮也遮不住。
福慶站在他身后,正焦急地勸他回去,卻無濟于事,恰好余光瞥見秋蕪,連忙道“殿下快瞧,秋姑姑不在屋里,在那兒呢”
元燁聽完,立刻轉身,對上秋蕪的視線,仿佛黑暗之中忽然尋到光亮的人一般,三兩步奔到近前,雙手握住她的肩,焦急道“秋姐姐,你去哪兒了,怎么不在屋里”
秋蕪被他這反應弄得一頭霧水,掩飾著自己的心虛,道“奴婢方才去了院子里,看看那頭鹿,喂它吃了些草。殿下酒醒了怎么不穿好衣裳就跑出來了快回去吧。”
元燁沒回答,只依著她的話,往夾道那邊看去,果然見那頭梅花鹿正低著頭吃草。
福慶一面連連沖秋蕪使眼色,一面好聲好氣道“殿下,小祖宗,快回屋去吧,您要是受了凍,奴婢們都要挨罰,最要緊的就是秋姑姑啦。”
元燁一聽秋蕪也要挨罰,這才肯跟著福慶回正殿去。
只是,回去歸回去,又定要秋蕪也跟著一道。
秋蕪無法,只好被他拉著去了正殿。
正殿外,竹韻抱著一身厚實些的袍子,才要送過去,見人回來了,連忙讓到一邊,趁他們進去時,跟在秋蕪的身邊,悄悄向她稟報。
“姑姑,方才也不知怎么了,殿下忽然就從屋里跑了出來。奴婢進去看了一眼,就看見初杏一個人在浴房里,從頭到腳都濕透了,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奴婢已給她披了衣裳,讓她到蘭薈那兒去了。”
秋蕪點頭,示意她去看看初杏,好好安慰一番。
雖不知到底怎么了,但既然是在浴房,想必與元燁之間有了不快。小娘子都要臉面,這種時候,只怕正覺得難堪呢。
竹韻領命去了,屋里剩下元燁和秋蕪、福慶三人。
福慶拿了巾帕與干凈的衣物來,想替元燁更衣。可元燁卻沒像往常一樣,放開秋蕪,而是緊抿著唇,沖福慶冷聲道“你出去,這里不用別人伺候。”
福慶動作一頓,遲疑地看一眼秋蕪,到底不敢不遵主子的吩咐,默默將手里的巾帕與衣物搭在架子上,彎著腰出去了。
屋門緩緩闔上,將里外隔絕開來。
秋蕪心中覺得不妥,正想先拿巾帕給元燁擦擦身上的水,再想法子說些軟話,讓他允福慶回來伺候。
可才行到架子邊,手還沒碰到巾帕的邊角,腰身便被從后面一把抱住了。
濕漉漉的水汽和滾燙的熱度侵襲而來,激得她的后背頓時立起一層細小的顆粒。
“秋姐姐,”元燁收緊雙臂,與她緊緊貼在一起,腦袋擱在她的頸窩處,輕輕蹭兩下,蹭得呼吸不穩,隨著說話的聲音,一陣陣熱氣不時擦過她的耳垂,“我身上好痛。”
秋蕪倒吸一口冷氣,渾身都僵住了。
離得太近,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少年身體發生的某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