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一日,也不知有沒有尋到線索。
不一會兒,東西也抬得差不多了,初杏和竹韻兩個上前來給元燁斟茶,勸他坐下等。
這時,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見福慶匆匆奔回殿中,一副急著想說什么的樣子。
元燁才在榻上坐穩,見狀又霍地起身“快說,是不是有消息了”
福慶點了點頭,道了聲“是”,接著面露異色,猶豫了片刻,方道“秋蕪姑姑已然回來了”
“回來了”元燁一愣,隨即面露喜色,“回來就好,可安然無恙昨日太子哥哥說,不讓她再留在我身邊伺候,是否被調去別處了”
趁現在他還未出宮,還能先去看一看她。
他雖對元穆安昨日那一番冷厲直接的言辭如鯁在喉,但若真將秋蕪找回來了,也是件好事。
他要親自去問問秋蕪,到底為什么要拋下他,自己逃走。
想到此處,他臉上的喜悅又淡了下來。
恰好眼角又瞥見福慶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怎不回話到底如何了”
福慶低著頭不敢看他,只小心道“應當是安然無恙的。奴婢問了好幾個東宮的公公,還有御花園中灑掃的宮女們,說、說秋姑姑如今住在東宮侍奉太子殿下”
元燁的表情僵住,蹙眉道“侍奉太子我記得東宮原本并無在殿內伺候的宮女。”
福慶支支吾吾道“的確沒有,御花園的宮女們說,昨日親眼見到姑姑穿著一身華服進的東宮,東宮的公公們則說,姑姑昨夜留在梢間,與、與太子殿下同寢”
這話一出,頓時讓殿中所有宮女太監都驚住了。
他們即便年紀都小些,也大致明白“同寢”的意思。
誰也想不到,素來溫溫柔柔、待人和善的秋姑姑會忽然與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扯上關系。
想到九殿下平日對秋姑姑的依賴和緊張,他們不由緊張起來,連忙悄悄地后退兩步,盡量離元燁遠些,生怕他再次大發雷霆。
站在正殿中央的元燁感到眼前一陣暈眩,好半晌才聽明白福慶的意思。
“怎么會”他瞪大雙眼,連連后退兩步,跌坐在榻上,搖頭道,“太子,和秋姐姐,他們兩個”
福慶彎著腰不敢動彈,只能悄悄打量他的反應。
元燁在榻上深呼吸好幾下,始終無法相信聽到的話,不由看向福慶,厲聲道“哪里來的風言風語,你就敢到我面前來胡說看來秋姐姐平日待你們太好,讓你們有恃無恐”
“奴婢不敢”福慶撲通一聲跪下,給他磕了兩個頭,顫聲辯解,“確、確實是他們親眼所見,奴婢起初也不敢相信,一連將昨日守在御花園的宮女們問了個遍,又問了海連公公,都是這么說的,這才敢回來稟報殿下,求殿下明鑒”
海連是康成的干兒子,也算是元穆安的心腹太監之一,既是他說的,那便得了元穆安的默許。
元燁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忍不住一腳踢翻了榻邊的一方矮幾。
一種被挑釁、被欺騙、被嘲弄的感覺不斷從心底蔓延開來,激得他渾身顫抖不已。
昨日太子說,若還能將秋蕪尋回來,便不再讓她留在他身邊,跟他去新王府伺候時,他只以太子是看不慣他與秋蕪走得太近,又看不上他束手無策的樣子。
誰知,隔了一日,太子就將他的秋姐姐占了去
太子明明就知道他對秋蕪有多看重
“殿下息怒”
殿內外的宮女太監接連跪下。
元燁看也不看他們,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一言不發地大步出去,朝東宮的方向行去。
他要去把秋姐姐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