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閬風知曉分寸,不敢因心中掛念帝君而耽誤正事,只看了妲己一眼,然后轉身告退。
妲己此前一直默默蹲在一旁,此時見閬風離開了,搖了搖尾巴,輕輕踱步到了帝君腳邊,幾條毛絨絨的大尾巴纏上了帝君的小腿。
東華自然地抱起了這只粘人的小狐貍,從腦后一直順著脊背擼到了尾巴尖。
“不錯。”
不過兩百年便修回了九尾,可見妲己確實無愧于當年青丘最出色的九尾狐之名。
“有賴于教主指點。”
妲己倒也不居功,她對自己的狀態心知肚明。若是能放下殷受,她的修為或可更進一步。但修行之事,若不為從心所欲,要這壽與天齊又有何用
東華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也是,他倒是最會弟子。”
且看那封神戰場上,截教門人出眾者幾許便可見一斑。只是一朝風流云散,他怕不是要寂寞了吧
“紫府靈官又何曾遜色半分”
清越的聲音伴著那一襲青衣而來,尚青輕搖折扇,衣帶當風,行走間依稀有幾分人間風流子的模樣。
“不過”他上下打量著東華,一手已覆上其后心要穴。“有什么事值得你這般倉促出關”
暖融卻仍可見出其質本凜冽的法力自后心蔓延至全身。要穴落入他人之手,無力反抗的東華本該警惕,卻自然地放松了下來,甚至半倚在了那青衣道人身上。
也不知尚青是剛與哪家仙友飲了酒過來,此時身上還帶著清冽的酒氣。湊近了,便一股腦地裹住了東華,讓他一聞就覺出了這酒是出自自家紫府的窖藏佳釀。
那是閬風帶著紫府一眾靈官,親自去瀛洲取了玉醴之泉水,又去太陰星上采了萬年之木樨,并尋得炎帝時天降的糯種,方才釀出的仙酒。忙碌許久,最后所得也不過百余壇,卻不知這短短兩百年,紫府中還剩得幾壇
不過,尚青本人對此可毫無負疚,而東華更是不會吝嗇于這幾壇酒。
他甚至露出了一絲笑意,放任因為尚青的靠近還是忍不住下意識緊張的妲己從他懷中躍下,在尚青抽手后,站直了身子,撣了撣衣袖,廣袖寬袍,臨風而立,雖是少年模樣,亦顯露出難掩的神光奪目、絕代風華。
“算不得倉促,不過是閉關已然無用了而已。”
他的左眸中仍有太陽的光影閃動。但眼底流轉的,卻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道蘊。
“更何況,新局將啟,我又豈能再錯過此局”
以三界為棋局,以眾生為棋子。舊局已覆,新子落下,能否讓一切都隨己所愿,大抵就看此局勝負了。
作者有話要說1偶來松樹下,高枕石頭眠。山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太上隱者答人
2通天教主曰“道兄不必問我,你只問廣成子,便知我的本心。”元始問廣成子曰“這事如何說”廣成子把三謁碧游宮的事說了一遍。通天教主曰“廣成子,你曾罵我的教下不論是非,不分好歹,縱羽毛禽獸亦不擇而教,一體同觀。想吾師一教傳三友,吾與羽毛禽獸相并;道兄難道與我不是一本相傳”元始曰“賢弟,你也莫怪廣成子。其實,你門下胡為亂做,不知順逆,一味恃強,人言獸行。況賢弟也不擇是何根行,一意收留,致有彼此搬斗是非,令生靈涂炭。你心忍乎”通天教主曰“據道兄所說,只是你的門人有理,連罵我也是應該的不念一門手足罷了。我已是擺了此陣,道兄就破吾此陣,便見高下。”封神演義第七十七回老子一爇化三清
3當時周家只因國運將興,商數當盡。神仙逢此殺運,故命你三個共立封神榜,以觀眾仙根行深淺,或仙或神,各成其器。不意通天教主輕信門徒、致生事端,雖是劫數難逃,終是你不守清凈,自背盟言,不能善為眾仙解脫,以致俱遭屠戮,罪誠在你。非是我為師的有偏向,這是公論。封神演義第八十四回子牙兵取臨潼關鴻鈞一錘定音,我只能說不怪大家看了封神都對截教好感度各種u,怎么看都覺得教主實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