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
托尼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后腦勺正鼓起的大包,不禁瑟縮了一下。這個節骨眼上,去找個冰袋冷敷顯然不切實際。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沒被那一下打成傻子。
“找史蒂夫,對了。”托尼喃喃地說,“專注一點。”
但專注從來都不是他的強項。托尼想著,俯身抓住大狗的項圈格洛麗亞并沒上牽引繩,他當然也沒空去找帶著她朝走廊另一頭奔去。
“船體已破壞”就在托尼沖到樓梯口的時候,對講機又響了起來,在死一般的寂靜中聽來格外刺耳,“人員傷亡人員傷亡請求支”
然后對講機傳來一陣尖銳的噪音,那個聲音突兀而又不詳地消失了。
托尼喘著粗氣,四下掃視著。這艘船上的熱量標記仍舊很多,但現在他發現,已經有超過一半甚至超過三分之二的熱量標記其實都一動不動。
看起來史蒂夫“解決”了他們,托尼暗自做了個鬼臉。
但無論如何,這艘該死的船已經要沉了,他們得找到救生艇才行。
突然,格洛麗亞叫了起來,轉向樓梯口的方向。托尼立刻拖著她躲到一旁,扣緊右手的斥力炮發射器。
“是我”
史蒂夫的聲音及時從樓梯間里傳來,伴著刻意放重的腳步聲。緊接著,他從黑暗中鉆了出來,腐爛的制服上沾著駭人的血跡。
格洛麗亞焦躁地吠叫了幾聲,繃緊身體擺出向前沖的姿態。
托尼趕忙拉住了她的項圈,低語安撫道“他是和我們一伙兒的。噓、噓,好姑娘,這人和我們一伙兒。好人,他是好人。”
格洛麗亞慢慢鎮定下來,喉嚨里發出不滿的咕噥聲,但至少沒堅持撲上去咬史蒂夫。托尼覺得這對格洛麗亞和他自己來說都是件好事。
“跟我到甲板上去,小孩。”史蒂夫簡短地說,“船要沉了,我們馬上得走。”
托尼一邊拉著狗起身,一邊不滿地說道“別叫我小孩兒,我有名字。托尼,托尼史塔克。”
他暗自希望這個姓氏會讓史蒂夫做出些反應,但史蒂夫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大步朝樓梯間走去。他走得飛快,托尼得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
“你的隊友被綁架到了九頭蛇的船上,并且已經開走了。”史蒂夫頭也不回地對托尼說,“我們唯一的機會是開艘小船追上去。”
“不管你的計劃是什么,你都得帶上我。”托尼說。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恐慌,盡管他很快就說服自己美國隊長是不可能留他在北冰洋等死的。
史蒂夫回答說“你要保證聽我指揮。”
“我會的”托尼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史蒂夫側過頭,瞥了托尼一眼。托尼看到那雙藍眼睛中閃過某種冷冰冰的否定,就像史蒂夫壓根兒連托尼說的一個字都不相信似的。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小船上沒有這條狗的位置。”史蒂夫說,“你要帶著她,就得抱著她。”
托尼張大嘴巴,然后問道“你說的什么樣的船”
“更像是摩托艇。”史蒂夫回答。
噢,這下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