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的嗓音聽上去一如既往,自信、權威。
托尼立刻感到一陣不自在,不由得在座位上扭來扭去。他想要一副盔甲,或者至少一套西裝,而不是穿得像個冒牌愛斯基摩人一樣。
弗瑞的眼神犀利得像是能穿透他。
托尼忍不住看了眼霍華德,但忍住沒去看那個正抱著巴雷特,一臉詭笑的皮爾斯。
霍華德只是皺眉看著托尼。
“看著我。”弗瑞的聲音像磁石一樣把托尼再次吸了過去,“向我報告,小子。”
“我們遇到了襲擊。”托尼終于開口,并且立刻決定,自己不能輕易說謊。
因為就算沒有皮爾斯這條鱷魚在,他也絕沒蠢到當著弗瑞的面撒謊的地步。
天啊,他真恨這一切。
“被誰”弗瑞緊盯著他。
托尼也看著弗瑞,好奇對方能從自己眼中看出什么。
“他們的衣服胸口上畫著一條紅色的章魚。”托尼說著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那些人綁走了我的隊員,然后還鑿沉了我們的船。”
“你怎么會沒事”弗瑞尖銳地問。
當然了,他就知道會有這個問題。
托尼深吸一口氣,說“有人救了我。”
“誰”
“他沒告訴我他的名字。”托尼回答,而這完完全全是真話,他甚至不用感到心虛。
他倒是沒想到,史蒂夫的保守與不信任,竟然會在這里幫他個忙。
弗瑞對托尼的回答不置可否,他繼續問道“你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那個人帶我來的。”托尼小心翼翼地說,他的手指緊張地敲打著座椅扶手,注意到之后又立刻制止了自己,“他說要救下其他被綁架的人。”
“他人呢”弗瑞的眉毛向上抬起了大概一毫米。托尼勉強壓下了拿出尺子幫他量一下的沖動。
“不知道。”他說,并為之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當然,史蒂夫最好別被這幫神盾局的如果這確實是神盾局的話,但皮爾斯的出現讓托尼搖擺不定笨蛋們找到,或者更糟誤傷。
或者史蒂夫誤傷了他們。誰知道呢。樂觀精神總是得有。
“那個持槍威脅你的人,你認識他嗎”弗瑞問。
托尼嗯了一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嘴唇。“那是我們的船長,艾倫。”他想了想,瑟縮了一下,“呃,我不記得他的全名了。”
“他為什么要用槍對著你”弗瑞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問題,而現在他只是在熱身。
“我他媽怎么知道”托尼不耐煩地說。
霍華德這時開口“托尼,注意你的言辭。”
托尼瞪了他一眼,心想去你的吧,老家伙,說真的,去你的。
弗瑞則不為父子倆所動,接著問道“你們是否起了爭執其他人呢為什么只有這個人和你在一起”
“其他人,”托尼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直起身來,“該死,我給忘了。奧斯蘭和丹尼爾還在山里。他們說薩米被殺了,我不知道真假,但那里面至少還有四個是我們的人。嘶呃那個人說他去找安雅了,安雅費舍曼。”
忽然之間,托尼開始擔心。也許奧斯蘭和丹尼爾已經注意到了史蒂夫的盾牌,也許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個笑話。
然而那種昏暗的光線,再加上兩人的情況又如此糟糕,他們發現盾牌并聯想到美國隊長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才對。
無論怎樣,托尼都希望史蒂夫能順利避開神盾局。
而這不只是因為亞歷山大皮爾斯的意外出場。
“那個人,就是救了你的人”弗瑞問,他的神情始終未變,似乎無論托尼說什么都不能讓他吃驚,也不能讓他信服。
托尼只是點了點頭。他再次感到一陣焦躁,轉頭四顧,卻沒在機艙內找到窗口當然了,這又不是該死的達美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