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川綾想到了那些破碎的未來。
多個不同的走向重疊在一起，有無數相同的片段在她腦海中閃過。
沾血的臉，失控的神情，陰翳的眼神，以及步入最終的結局。
她眸光微動，平淡的闡述著“因為我已經習慣了。”
夏油杰忍不住去揉眉心，語氣盡可能的想維持以往的溫和。
“這不應該成為習慣，至少在沒有人逼迫你的情況下，你”
他發現自己并不能和以前一樣平靜的說話，他的情緒有點激動，平時的溫雅都破碎了，就在他覺得自己要失控說出難聽的話時，他撇過頭咬住了嘴唇，那些未盡的話語戛然而止，全部消失在了喉嚨之中。
“我知道。”
櫻川綾凝視著他的薄唇，仿佛知道了他要說什么，輕輕點頭。
櫻川綾的眼神太透徹了，一眼能看穿他的所有，夏油杰被她輕飄飄的一掃就立刻泄了氣。
她對自己的了解顯然要比他多的多，此時這樣默不作聲的注視著他，就仿佛在用一種至高的角度睥睨著僅看到冰山一角的愚人。
也許在她看來，身邊的人都是如此吧。
他嘆了口氣，聲音輕的像是羽毛落地，輕紗微拂“就算你這樣看我，我也會說下去的。”
“我知道這會讓你覺得我多事，但請不要把死亡當成理所當然的事，如果不將死亡看做一種值得敬畏的事，那你會將現在乃至未來的生命都視作毫無意義的吧”
“嗯，我知道。”她還是重復著那句話，眼神也依然不變，只不過更柔軟了。
“別這樣看我了。”夏油杰覺得自己被她這個眼神刺激的心煩意亂，他低下頭自暴自棄的摁著自己的額角，努力讓自己恢復平常的步調，“抱歉，我只是覺得”
“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你，杰。”在他露出難言的表情之際，櫻川綾又了然的點頭，露出了一個很輕的笑，“我確認了，你是個好人。”
“什么”夏油杰猛抬頭，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櫻川綾沒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她難得正經的注視著他的黑瞳，拇指和食指輕輕拽住了他襯衫的袖口，認真的說“我是說。你是一個好人，所以請你要一直做一個好人。”
“這是什么詛咒嗎。”夏油杰的臉色很古怪。
“不是，我的話有什么問題嗎”櫻川綾說完，猛地想起好人這個含義，她哎了一聲解釋，“別誤會，我說的只是字面意義上的好人，而不是拒絕你的那種意味的好人。”
“你這句話更讓人想誤會了。”
“哎呀，你可真會趁人之危。”她笑道。
那股仿佛在哭似的嗚咽風聲逐漸的停了，太陽落入地平線，鳥兒歸巢，振翅嘰喳聲不絕于耳，她現在感覺到溪水的寒意，不由得裹緊了身上干燥的外套。
夏油杰注意到了，無奈的抬手刮了下臉頰，也沒別的法子。
現在最好讓她趕緊換身衣服。
剛要準備拉她起來，夏油杰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詞。
“你為什么這么強調要讓我做一個好人”
夏油杰回憶起他們的初見，她那時表達出的意思也是讓他要做個好人，夏油杰不由得重視起了這個問題。
“未來的我究竟做了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綾沒做什么，就是成了傳銷頭子。
感謝藥師寺真璃的地雷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初中看的輕小說，主角叫藥師寺涼子，好像是個漂亮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