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全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堅定地說道:“你說吧,讓俺干什么?”
李牧天也站起來,伸手握住他的手說道:“好兄弟。”
兩人重新坐下后,李牧天講了他的計劃。
晚飯后,施全來找楊戈。他說道:“師父,徒兒恐怕不能跟您學習武藝了。”
楊戈好奇地問道:“怎么回事兒?”
施全說道:“師父,徒兒要離開禁軍,還請您幫忙。”他是軍人,不能隨便離開,會被當做逃兵的。
“發生了什么事情?”楊戈問道。
施全跪下說道:“師父,徒兒有件重要的事情去做,這么說吧,比俺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具體的事情,就不跟您細說了。”他不想連累楊戈。
楊戈默默地望了他一陣兒,拉起了他,說道:“好吧,孩子。你不說,我也就不問了。你盡管走吧,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
施全感激地說道:“師父,謝謝您了。”
楊戈說道:“今晚你就和我一起住吧,我把我武學的心得傳授給你。”
這天,李娃召集了岳府中所有的下人,拿出了一些錢財,說道:“這些年來,你們一直盡心服侍我們一家,我們深表感謝。現在老爺已經遇害了,我們不久會被發配邊地,你們這些人也會被遣散的。你們跟隨了我們這么久,可惜的是不能給你們一個好的出路了,這里有些錢財,你們拿去分了,各自謀個出路吧。”
此時的岳府,原本就不多的家產已經被查封了,只有后宅和后院供他們居住,岳夫人手里沒有什么錢財了,只有他們一家手邊剩下的一些私房錢了。眾人知道這一點,都不忍心來拿。
岳夫人的貼身侍女巧云哭著說道:“夫人,奴婢不要,你們要離開臨安,路上需要花費,就自己留著用吧。”眾人紛紛表示,不要這些錢財。
李娃說道:“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也很感激。可是,這是我能夠替老爺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請讓我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吧。再說了,我們離開的時候,這些錢也許帶不走的。與其這樣,還不如你們拿去用吧。”
眾人看到岳夫人一片誠意,只好接受了。
不久以后,萬俟卨帶人來到了岳府,他往堂中一站,對著岳府所有人宣布道:“圣旨下,岳犯伏法,其家人本應株連,一同賜死。官家仁慈,對其家人網開一面,李娃等人發配嶺南,岳銀瓶沒入官妓。仆人遣散。”
“母親。”聽到這樣的結果,岳銀瓶首先哭了起來。這樣的結果,對于她來說,比殺了她還要難過。
“萬大人,您行行好,就讓孩子和我們一起發配嶺南吧。”李娃哀求道。
“哼,哼。你們早干什么了?我早給你們指出了一條明路,可惜你們不同意。現在晚了!”萬俟卨獰笑著說道。隨后,他喝道:“來呀,把岳銀瓶帶走,其他人趕出府去!”
幾名虎狼一樣的士兵撲上來,抓起岳銀瓶就走。岳雷上前營救,卻被一群禁軍官兵用刀槍逼住。
一個月后,兩浙東路信州府。
天色陰沉,寒風瑟瑟,山野間草木枯黃,一派肅殺景象。
在通往洪州的官道上,岳飛的家人,身穿囚服,在大理寺衙役的押解下,緩慢地行進著。
在囚徒的隊伍中,岳雷帶著木枷,岳夫人手帶細長的鐵鏈手銬,懷里抱著三歲的岳霆,手里拉著7歲的岳震,12歲的岳霖懂事地跟在岳夫人的身后。
幾名衙役時不時地催促著他們趕路,態度十分惡劣。
在這些人的前后,還有一個隊的50名禁軍隨行,帶隊的就是都頭高俊。
秦熺在安排押解岳氏一家的時候,擔心岳飛的部下在路上劫走他們,特地派禁軍沿途護送。
高俊騎在馬上,看看天色將晚,撥轉馬頭對大理寺差官頭目姚廣兆說道:“姚差官,前面10里有個村落,今晚就在那里打尖如何?”
姚廣兆策馬過來,對高俊說道:“高都頭,請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