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天來到宋朝,一直有件尷尬的事情,他沒錢。以前用的錢都是從宋軍官兵身上搶來的。上次從高俊等人身上身上搶來的錢,買了馬車,給岳雷看病后,所剩無幾。
此去臨安,至少要待上一段時間,沒錢可不行啊。可是這里不是敵占區,沒有金人的財物可以搶,總不能隨便去搶百姓們的吧。
此刻,他看到賭檔,心里有了主意。賭檔賺的錢可是黑心錢,不搶白不搶。
李牧天笑道:“好,進去玩玩。”他下馬,拴好了馬,朝里面走去。小廝殷勤地推開了們,請他進去。
“大、大、”,“小、小”,里面很熱鬧,大約有二三十人,花樣不多,就是骰子押大小和推牌九。
李牧天站在門口,邊走邊觀察環境,這是他特種兵生涯養成的習慣,自己搶劫后方便脫身。他看到這間大廳的左側有兩個房間,一個門開著,里面有三條大漢,應該是這里的打手。一個門關著,應該是東家和賬房的屋子。大廳里面除了四個檔頭,還有兩個打手,另外還有端茶倒水的兩個小廝。
李牧天正在觀察,一個打手過來說道:“客官,喜歡哪樣?”
李牧天說道:“我先看看,一會兒再玩。”
那人說道:“好,看吧。”說完走到了一邊和同伴聊天。
李牧天觀察賭客們,其中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上身穿著一件掩襟舊襖,下身卻穿著一件舊軍服,腳上的鞋子也是軍中的制式戰靴。這是一個黑臉漢子,大約二十六七歲,中等身材,健壯結實。他兩道眉毛濃重,幾乎連在一起,眼睛卻細長,鼻梁筆直,薄嘴唇嘴,留著短須,額頭上有著一道一寸長的刀疤。除了臉色較黑以外,整個人都看上去卻有些英挺的氣概。
“押好離手,開了。”負責坐莊的檔頭喊道。
“大、大。”
“小、小。”
賭客們緊張地喊道。那個漢子卻一言不發,眼睛緊盯著篩盅。
“開了,大,又是大!”眾人一陣驚叫。
那個漢子站起來,不可置信地說道:“邪門,真他娘的邪門,連開了十三把大了,這把還他娘的是大。”看來,他又輸了。
賭檔的水深著呢,李牧天在檔頭開篩盅之前就看到他的右腳在桌子腿上輕輕一碰,那下面暗藏著機關呢。賭客能贏才是見了鬼了。
那個漢子十分光棍,輸了就是輸了,站起來,一言不發就往外走去。李牧天也跟著走了出去。
李牧天牽著馬,跟著那漢子走了一段時間,到了一家酒館門口,那漢子回過頭來,望著李牧天,有些惱怒的問道:“你這廝跟著俺干什么?”一口河北東路保定軍的口音。
李牧天笑道:“這位兄長,小弟想請你喝酒,順便打聽點事情。”他也操著一口地道河北保定軍的口音。對于李牧天來說,他的身體經過了改造,各方面的機能都大大地提高了,說十幾種方言不在話下,就是女真、契丹、西夏甚至阿拉伯語言都不是問題。
那漢子聽到他的口音,頓時面露笑容,用更加標準的家鄉話說道:“公子家是保定軍的?”
李牧天已經跟施全等人說過,自己是河北西路魏州的人,不能再改口,于是說道:“我母親是保定軍的人,口音自然隨她了。”
那漢子要臉面,摸了摸口袋,膳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說道:“公子,遇見家鄉人了,剛剛都輸了,手頭不方便。”
李牧天說道:“早說了,我請兄長的。”說完朝著路邊的酒館走去。
李牧天身上錢也不多了,不過,還是大大方方地叫了六個菜,要了南宋的名酒清白堂,那漢子客氣了幾句,喝了一杯酒,品味一下說道:“還是家鄉的仙醇酒好喝。”
李牧天嘆道:“可惜回不去了。那里都被金狗占了。”
那漢子也搖搖頭說道:“原本有機會打回去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