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出事,云暖整個人瞬間清醒,她現在真聽不得出事兩個字。
她拉過架子上的衣服,慌忙穿起來,“來了,來了。”
開門后,麻三的神色讓云暖心里咯噔一聲,好像天要塌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
麻三扶著門,滿臉焦急擔憂,“秦湛昨夜回去遇襲。”
云暖的臉色慢慢僵住,心提到嗓子口,若不是出了大事,麻三不會這樣,在他眼里,除了死,其他都是小事。
跟著麻三出門,云暖覺得自己的腳都沒有踩在地上,整個人昏昏沉沉。
沒有問出了什么事,卻知道一定是大事。
麻三邊走邊說“今早,山下巡邏的,在離官道不遠的地方,發現他,受了重傷。”
云暖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麻三見她臉色極差,不知怎么安慰,“已經派人去請藥王谷的溫谷主,你不用擔心。”
溫谷主可不好請,麻三舊時遇到他出門游歷遭人欺凌,幫了一把,兩人算是有點交情,應該能請的動。
他醫術了得,素來有妙手回春的美譽。即便這樣,也不是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云暖跟著麻三進了一間房,里面有幾個姐妹進進出出,應該是麻三喊過來幫忙的。
房間里面都是血腥味。
她捂住胸口,只覺難以呼吸。
秦湛那件紫色錦袍就扔在門邊,堆在旁邊的還有染血的白色中衣,一盆血水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看見這些,她差點昏過去。
麻三扶著她的胳膊,小聲道“人在里面,傷口已經清理過,你先穩住。”
原來麻三嚴肅的時候也很嚴肅,此刻根本看不出半點沙雕呆傻的影子。
云暖點點頭,抽開胳膊扶著門站穩。
顫顫巍巍來到窗前,眼淚瞬間滾落。
秦湛頭發散開,面色蒼白,薄唇緊抿。被子壓在胸口,顯得鎖骨格外突出。
她顫抖著手揭開薄被,見纏在男人胸口的紗布暈著淡紅,頓時六神無主。
“這么會這樣”她再也控制不住,附在床沿哭泣不止。
看診的大夫說原本這點傷對于他來說不會致命,但是傷口上有毒,很麻煩。
具體為什么會這樣,麻三也不知。畢竟出事的地點不在清風寨的范圍。這次應該是秦湛大意了,且對方肯定來了不少高手,否則,人不會傷成這樣。
“這件事極有可能和太子一事有關,皇帝老兒給了十天時間,若是這十日秦湛因為受傷,必定會讓外界認為他查不出證據,拖延時間。”
現在就算溫谷主親自來,能讓他下床,他也不可能找證據自證清白。
不管別的,救命要緊。
下午,溫谷主終于上了烏蒙山。
進了秦湛的房間,他的表情很詫異。
沒有多說一句話,便遣退所有人,開始對秦湛施針逼毒,直到日落西山才結束。
從房間里出來,云暖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卻又怕在老神仙面前失了體統,畢竟人家一把年紀,忙到現在,水都沒喝一口。
她謙卑地倒了茶恭恭敬敬端給溫谷主。
未等她問,老先生便將秦湛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
總之一句話,情況嚴重,一次施針只能壓住毒素蔓延,算是保住了命,至于什么時候能醒來,還要看后續施針起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