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時候經常去看萬爺爺的許叔叔。”姜語望著岑與君的眼睛直接問道“你應該還記得吧”
岑與君垂下眼簾,“記得。”
聽到這兩個字的姜語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她將許盡歡的微信找出來給岑與君看,“這是她的微信。”
他沒有掏出手機搜索,只是快速地掃了一眼“我記住了。”
“好。”姜語收起手機,“打擾了。”
“不礙事。”岑與君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而后仰頭看向面前的姜語,沉默了瞬才問“你們什么時候離開臨喬市”
“大概后天。”姜語回復。
“好。”岑與君說“后天如果有時間的話,你來這里找我,我們談談。”
姜語“嗯”了一聲。
岑與君說“直接進去報我的名字就行,那天這幾天都是我值班。”
姜語應了聲“好”。
陳峙全程在他們二人身后,聽著兩人打啞迷。
姜語又和岑與君說了兩句其他的,隨后岑與君便回了警局內。
上車后陳峙偏頭問姜語“你們兩個打什么啞迷呢”
姜語不告訴他“秘密。”
陳峙“”
這才在一起第二天,她和他就有秘密了。
陳峙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后啟動了車輛,心情郁悶。
“等過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了。”姜語靠在椅背上想了一陣兒說“可能很快,可能很慢。”
也許到時候他忘了這件事情都有可能。
陳峙聽著姜語的啞迷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啟動車輛說“算了,我等你想和我說。”
“應該不會讓你等太久。”
等達到了合適的時間,她大概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畢竟他們兩人之間都是秘密的話,對他們將來的發展不好。
陳峙“嗯”了聲,莫名地松了口氣說“希望吧。”
其實岑與君認出姜語,比姜語認出他早上許多。
大概是因為她最近的熱度吧,他閑暇時聽到周圍人談過兩嘴,知道她是耀明市落幕村的人。
也正因為“落幕村”這幾個字,一瞬間勾起了他之前的回憶。
落幕村那個地方充滿了他很多值得珍惜的回憶,當然也有他不可觸碰的傷疤。
岑與君比姜語和許盡歡要大五歲,被萬永福領回家的時候,他已經快要十歲了。
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他比同齡人要矮小許多,看起來更像五六歲的孩子。
他的童年算不上美好,對除去萬永福之外的人,他也沒有任何的好印象,除了他們幾個
姜語和許盡歡他們一家人。
他們是萬永福被抓后,唯一兩個站出來給萬永福說話的人。
在那一場事故中,他們充當了不同階段的證人,但都因為年紀的問題,被剝奪了證人證詞的權利。
再加上他們和萬永福的關系,他們的話便更并不能作為證詞,甚至連被參考的機會都沒有。
“呵。”
想到這些岑與君倏地笑了一聲。
他站在家中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個變幻燈火的城市。
這是他來到臨喬市的第十八個年頭了,他已經十八年沒有回過耀明市了,甚至不曾去墓園看那個將他領回家的爺爺。
他懦弱、膽小、甚至不敢直視萬永福遺像上的雙眼
杯中的紅酒已見底,他轉身又為自己續上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紅酒是用來品的,但是他沒有時間來細細品味,他只能一杯一杯的灌進腸胃當中,享受這放縱的快感。
“爺爺。”岑與君放下紅酒杯,偏頭看向那被他掛在正中央的遺像,猩紅的眼眶中滿是對墻上人的思念“我會為你翻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