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夜面色慘白的看著他,看著這個陌生如魔鬼的男人,一步一步的把她丟棄,一點一點的把她推入深淵。
從未有過恨意的她,那一刻,心里是恨的。
她恨喬慶軍的軟弱,恨喬慶軍的偏愛,恨他為什么要接她去喬家。
“時間不多了哦,看看這些完美的作品,誰家報了警我都能知道,孩子們,要怪只能怪你們的家人”
綁匪玩的就是極限挑戰的游戲,人質的家屬一旦報警,人質就會受到凌虐,剜去雙眼和肢體,更會被活剖。
只有喬慶軍沒有報警,因為他拿著喬夜的命去換了喬雨欣。
綁匪很欣賞聽話的玩家。
給了他十分鐘的活命機會。
喬夜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手表的鋸齒太小了,無法割斷繩索,她只能不斷的延遲時間,試圖把信號發出去。
這片陌生的海域已經被綁匪屏蔽了所有的信號源,能這么肆無忌憚的開直播,她一眼就能看出,這頂尖的技術絕非常人能做到的。
她的指尖不停的手表上摸索著,手表的鋸齒也不停的割著繩索。
就在喬慶軍在綁匪的逼迫倒計時的時候,他雙目齜裂,狠狠的割斷了她的繩索。
重心的失控,如墜深淵。
就在喬夜以為她要死的時候,一旁的被欺凌得奄奄一息的女孩,赤裸著身子攀附著夾板的欄桿,對她伸出了手,狠狠的幫她拽住了繩索。
那奇跡的十秒,讓她獲得了時間。
束縛雙手的繩索被鋸齒切斷了,她一個漂亮的翻身越在了鐵籠的邊架上。
鐵籠的入口不大,大約50公分,能容納一個人的寬度墜入鐵籠,被卡在上方也會被籠子里的鯊魚一口往下跩。
一樣活不了。
喬夜的動作引來了綁匪的恐慌,舉槍對著她就是一頓亂掃,就在她要跳入水的時候,手表發出了滴滴的聲音。
她的信號發送成功了。
這時,那名救她的女孩,卻在綁匪的槍口下,對她撲了下來,幫她擋住了槍口。
她的腿被繩索纏繞著,勾在了鐵籠入口上,鯊魚的齜牙大口就咬碎了她的雙腿。
喬夜抱著她殘缺的身體墜入海底。
那猩紅的海水,彌漫了她的眼,她看見了女孩的笑容,漸漸的失去了力氣。
她緊緊的攥著鐵籠的鋼管,躲在鐵籠下,船上的射擊全部被鯊魚給擋了。
當她拼命拖著女孩浮上水面的時候,她看到了喬慶軍劃著皮艇瘋狂的逃了。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看了好久好久,卻沒有過來救她一命。
空中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那一刻,她以為得救了,迎來的卻是另外一場毀滅。
游輪上的綁匪發瘋似的掃射了所有人質,倒滿了火油,引爆了游輪。
巨大的火浪沖擊,把喬夜卷入了海浪里。
浮浮沉沉,她始終沒有放開那個女孩的手。
“哥哥我好累”
喬夜的臉色是蒼白的,她顫著唇瓣斷斷續續的說完的時候,臉色白得毫無血色,額間的汗珠侵濕了她的她的發絲。
她虛虛一笑,眼瞳里承載了巨大的痛楚,在他擔憂的目光中,軟軟的倒了下去。
傅寒眼疾手快的托住了她的身子,她整個人還在低喃著,仿佛夢中籠罩著斬不斷的噩夢。
她的體溫越發的薄涼,氣息微弱得讓他發慌,直接打了電話讓清酒開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