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檢眼疾手快地從沙發上拿了件衣服蓋到溫安安的頭上。
溫安安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眼前落下一片黑暗,淡淡的薄荷香呼了她一臉,讓她愣了下。
隨后,她伸手想把衣服拿掉。可當手碰上衣服時,傳來一道中年男子暴怒的聲音。
“混賬東西,高中都沒畢業,就敢把女人往家里帶?”
溫安安捏在衣服上的手指微微一頓,慢慢垂放了下來。
緊接著紀檢猛然把她抱進了懷里。
鞭子打落在紀檢手背上,在這寂靜的別墅發出一聲巨響。手背瞬間被打紅了。
紀檢眉頭都不帶皺的,下巴抵在溫安安的腦袋上,悶哼了聲。
窩在紀檢的懷里的溫安安最能感受到紀檢的狀態。
她反手抱住了他的腰。
溫安安的舉動無疑是安撫了紀檢狂躁的內心。
隔著衣服,他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別怕。”
他抱著溫安安起身,用衣服把她遮得嚴嚴實實的。
紀檢抬眼,鳳眸很黑,眼神很冷。
他的視線慢慢掃過紀若賢,又看了眼他旁邊的年輕女人。
眼神里流露出輕蔑之色,譏諷的勾起唇角笑了笑:“怎么?就許你可以帶?”
“逆子!”紀若賢被他的言語瞬間給激怒,揚起皮鞭就要一揮。
紀檢徒手接住了,把鞭子甩到一邊去。
紀若賢踉蹌后退,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眸,因為這是他兒子第一次反抗他。
趁著紀若賢發愣的瞬間,紀檢拉著溫安安的手往外跑去。
紀若賢轉身看到兒子離去的背影,五官猙獰,狠狠的落下一句話:“你今天要是敢走,就再也別回來了!”
紀檢聽到這句話,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走得更快。
他只想帶著溫安安走,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
他憎恨這里,厭惡這里。
他一直拉著溫安安走出別墅區。
叫了一輛車,手里拿著衣服,打開后座,粗暴地把她推了進去。
他自己也彎著身子,進去說:“去淺水灣。”
溫安安連忙伸手拉他,搖頭說自己不要回家。
紀檢皺眉,他現在的心思很亂。也就由著溫安安。
不要回家就不回家。
紀檢隨便報了個地方。
溫安安忽然想起什么,去拉紀檢的手。
紀檢先是不讓,后來被溫安安硬拉了出來。觸碰到了傷口,他也沒有喊疼,只是皺了下眉。
紀檢似乎不想讓溫安安看到這些。
他不在意的說:“小傷,過幾天就沒事了。”
他早就習慣了。
他猛得抽回了手,用衣服把自己的手蓋住,不再給溫安安看。
紀檢手背上的鞭痕觸目驚心,溫安安紅了眼圈,雙肩輕輕顫抖。
紀檢煩躁的皺眉。
怎么紀若賢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還被她看見了這一幕。
他用另外一只干凈的手粗魯地替溫安安擦了擦淚:“哭什么?老子又沒死。這么早就給老子哭喪不合適吧?”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溫安安抬起水亮的杏眸,瞪了他一眼。
司機古怪的看了眼后面的少年少女。這群年輕人再說些什么他聽不懂的話?
溫安安抹了把眼淚,拿出手機打字。
紀檢知道她一定想問什么。
他已經想好要把一切都和她說了。
于是他斜眼看去。
但溫安安手指躊躇在一個字母上好久,似乎是停下來思考什么,思考完畢后才決定按下。
一句話磨蹭了半天才打出來:那個男人是你的父親嗎?
看到那兩個字,紀檢覺得有點諷刺,但不得不承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