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參天巨大的樹木讓他驚異了一瞬。
因為樹木的特殊限制,臨書書和林柯都無法觸碰,只能繞著樹游走著,觀察著樹上掛著的這些密密麻麻的小牌子。
言卿其實現在腦袋仍然有點疼,之前使用技能似乎有點副作用一般,一直到現在她都覺得很頭疼很疲倦的樣子。
就如同游戲里打怪時,體力被直接掏空,整個人都虛弱下來。
女孩手指尖閃著光亮,忍著一點不適的疼痛走近了樹木,利用技能探測著面前的樹木。
言卿撫開樹葉遮擋的地方,嘆著頭查看,敏銳地發覺了內部一點與綠色并不相符的焦黃色的一角,她伸出手去,捏住那一處,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抽了出來。
那是一封信件已經有些姜黃了的紙張。
信件的最開始是一首詩歌,言卿伸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垂著眼繼續向下看。
前半部分就好像是一封情書一般,信件的主人一直在訴說自己的愛意和思念,但是到了后面,有幾句話引起了言卿的注意。
大意就是,你在做的實驗都太瘋狂了,我不想這樣,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事情,我只想安安靜靜地死去,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我也不想再看著你傷害自己,停下吧。
信件的紙張顯然有了很久的年頭,言卿捧著紙張從樹木內部鉆了出來,將信件拿給臨書書和林柯。
林柯將信件的大致內容念給臨書書。
臨書書回想了一下,“老板保險箱里也有類似的信件,只不過跟這些信件的內容不太一樣,那些大多都是兩個人互通心意的信件,還放著很多老板和一個女人的合影。”
言卿站在一旁,她忽然回過頭來看向了眼前參天的大樹。
最開始的時候,她從這棵樹上摘下了一個心愿小牌子,那個牌子上寫的是我不想活下去了。
在閣樓的時候,言卿隨手拿到了一本哲學書,她對這類書籍并不感興趣,只驚鴻一瞥看到了書上有些筆記和批注的模樣,字跡娟秀,條理清晰。
還有躲藏在書架旁邊時,無意間看到一旁,擺放在最顯眼地方的醫學類書籍。
關于治療敗血癥。
那是中世紀時無法治愈的絕癥。
“他想救他的愛人,但是對于當時的醫療而言,那是無法治療的絕癥。”
臨書書閉著眼回憶著“老板進行了很多實驗,不惜一切代價,甚至用了自己當實驗品。”
但是很顯然,他的愛人并不希望看到他這副模樣。
信件最后寫,很早之前她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最開始不愿意與人多交往也是害怕自己的死會傷害他們,她早就知道,也早就做好準備迎接死亡的來臨。她想安安靜靜地死去。
“我死后,把我埋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樹下。”
林柯勉強辨認著信件上已經有些并不清晰的字跡,輕輕地嘆氣,“如果是現在的醫學,這個根本就不是什么絕癥。就算老板實驗成功,他的愛人也似乎早就存了死志。”
“我倒是覺得,一直到他愛人死去的那一天,老板的實驗也并沒有成功。”言卿伸出手,在樹干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而且,老板應該也并沒有按照這個女人的要求將她葬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