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有些散亂地垂下,一身紅衣映襯著少年唇紅齒白的模樣,漂亮精致得像副水墨畫。
時衍手中拿著個面具般的東西,他隨手放在了旁邊。
言卿轉過頭去看,“哥哥剛才一直戴著面具么”
從花轎開始,她垂眼看到那只向她伸過來的手,就確定那是時衍。
沒有理由。
莫名的篤定。
“戴著,那些紙人很好糊弄。只要不被他們發覺模樣就好。”時衍語調淡然地解釋,他的視線轉了轉,落在旁邊一個已經趴在地上明顯暈過去的身影上面。
言卿扒拉了一下嫁衣的裙擺,她蹲下身去看,仔細辨認過后,憑借著對劇情人物的認知,女孩語氣猶豫地出聲“這個是唐璉”
在此之前,言卿并沒有看見過唐璉的模樣,只是憑借著記憶與劇情人物對號入座。
這一身弱氣的模樣,長相不同于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劇情人物,那么就只有唐璉。
時衍點了點頭,語氣輕描淡寫“昨晚就把他打暈在這了。”
頓了頓。少年低聲繼續出聲。
“真正想要這婚事的不是李云昇,是唐璉,他自小對言卿有執念,低聲從小身體不好不敢靠近,久而久之心理扭曲,孫玉玉喜歡他,想要幫他。”時衍道“但是孫玉玉同樣也有著自己的心思。”
“如果孫玉玉的符咒起效的話,現在站在這里跟她的璉哥拜堂成親的應該就是盯著我皮囊身體的孫玉玉。”言卿似笑非笑,“真可惜呢。”
同時舉行的婚事有兩場。
一場是唐璉,一場則是村長家。
李云昇已經變為了水鬼,到村長家的新娘怕是會直接被釘在棺材里。
“說起來,李云昇還挺冤呢。”
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做,這一切對他而言是場無妄之災。
“不對。”言卿慢慢地蹙起眉頭,“為什么會有李云昇這一環假使唐璉只是執念我目前這個人設的話,完全不必對李云昇做什么,只需要這一場婚事不就夠了。”
李云昇的死,對于唐璉而言代表什么
言卿垂眼思索著,她轉過頭去看向時衍,“說起來,哥哥是怎么知道唐璉所在的位置的”
“喪葬鋪子里的老人,也是個紙人。”時衍道“用火一燒,什么都招了。”
從一開始,喪葬鋪子里就只有唐璉一個活人。
就在這時,原本被打暈在丟在地上的唐璉慢慢地動了動手,他有點痛苦地嗚咽了一聲,捂著腦袋睜開了眼睛。
他摸著仍有點鈍痛的腦袋,茫然地睜眼,看著正站在面前看著他的言卿和時衍,表情變得有點驚異,語氣頗有點不確定“你們是來給我上墳了么”
言卿“”
時衍挑了挑眉。
“不對啊,我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么頭那么疼”地上坐著的男生表情茫然,語氣里滿是不解。
這話一出,再結合著他剛才的話和表現,言卿心里慢慢地多了點猜測。
她半蹲下來,看著面前的人,語氣中多了點篤定的意思“李云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