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想要代號,做夢都想。
咸魚多日,這次突然接到了一個內容沒頭沒腦故意不清楚的任務,他唰地支棱起來,堅信這個任務絕對是代號考核,boss果然沒有遺忘他
諸伏景光大為歡喜,背起槍包就跑出了安全屋,在路上偶遇了早早得到代號的那什么波本。波本不等他開口,斬釘截鐵表示要助發小一臂之力,諸伏景光感動地把槍放下,給了久別重逢的零一個擁卡。
攔截任務的尋人部分基本全丟給了一心要替boss效力的零,暫時沒有用武之地的諸伏景光透過車窗遙望天際,風吹起他的額發,他的笑容染上陽光的溫暖,不禁在心頭感懷,奔往代號的感覺是如此的清爽、舒適
直到他發現憑空出現的異象。
松松垮垮的四條鎖鏈,從不同方向延伸而來,盡頭卻緊密地匯聚于一處。
諸伏景光乍眼以為被困住的是那輛保時捷,可再一看,又不對,鎖鏈如同空氣般徑直穿過了車身,沒入車廂內部。
有人坐在后面,受距離和視角影響,他看不見那道被黑鐵堆疊淹沒的人影。
但他知道那是誰。
沒有根據,沒有理由,就是忽然間產生了拴住自己也拽住了自己的繩索就要斷掉的恐慌。
那條繩索的一端始終被那個人嫌棄地抓在手里,他說過沒有他的允許,諸伏景光就別想死,要死也得他來動手怎么會,他想反悔嗎
千穆不愿意拽住他了。
干穆,想要反∶悔嗎
"開什么玩笑,景我們要阻截的人是g大人前面趴車頂的那家伙是個狙擊手,我要想辦法繞到他們前喂景喂你開敞篷干什么"
降谷零應該慶幸,得力下屬伏特加替他準備的座駕是輛高級跑車,結實耐撞車頂有敞篷,不然他的車就要步前輩的保時捷的后塵了。
此時他們的所在已然接近郊區,兩輛車一前一后穿過爛尾樓盤,急速轉動的車輪與地面摩擦出了一串激烈火花。
諸伏景光沒有回答零的任何疑問,確認完零看不見鎖鏈就不管了。
他兩腳踩在往后放倒的座椅上,雙臂抓住車頂用力一撐,便學著前面囂張至極的狙擊手,把自己的半個身子暴露在疾風中。
不過,雖然他也是狙擊手,但他并沒有拿出他的槍。
降谷零震驚∶"你什么時候翻的我的后備箱等等諸伏景光我們的任務、你的考核是攔截,不是人車俱毀,你想干什"
"我想錯了,零,這跟考核沒關系。"
被風吹亂的聲音模糊不清,降谷零卻從中聽出了景的凝重,以及,森冷畢露的殺意。
諸伏景光手里染過血,無論是實驗用小鼠,先天不良的瀕死嬰兒,還是從小就被他按在目標名單首列的零,亦或者后來回歸組織,出于任務需要,自己興趣不大卻還是欣然殺掉的人動手之時,他的眼里和心里,其實都沒有常人所理解的殺意。
因為他認為死亡是一種值得慶幸的解脫,情不自禁生出的悲傷之下,又是他發自內心呈上的扭曲視福。
而如今,祝福和喜悅均不復存在。
諸伏景光僅僅是單純地想要"殺掉"他厭惡的存在。
"零,把距離再拉近一點。"
火箭炮抗上肩頭,炮筒前端被狂風帶得搖擺,有點沉。
"不能再近了"
"千穆在那輛車上。"
"
"我需要調整角度,你配合我一下。
"行,你小心,不要死了。"
距離正在拉近。
風聲尖利,諸伏景光的眼里根本沒有那個面容逐漸清晰的狙擊手。
他半閉著眼,手沉穩不動,藍色瞳孔死死盯住瞄準鏡,凌厲冰冷的視線瞬間穿過數十米,鎖定住劃破橘色天空的晦暗鎖鏈。
"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諸伏景光小聲自語,眼底暗潮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