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家的花園很大,索仲儒在退了以后,就喜歡鼓搗花花草草。家里花園分了好幾個,有露天,有玻璃頂這么冷的天,林峋自然沒去露天,他去了外公的玻璃頂花園,坐在了花園里的搖椅上。
家里大人都去打麻將了,就他一個人,所以林峋坐得頗沒有坐相,整個人半癱在搖椅上。玻璃頂花園里的植被多數是溫熱帶植被,因為有充足的光照和溫度,所以即使在蕭瑟料峭的北城寒冬,依然也是姹紫嫣紅。
林峋就躺在那片姹紫嫣紅里。
他應該是剛掛了電話,現在正百無聊賴地躺在躺椅上看著手機。看著手機的時候,視角的余光看到有人過來,他下意識坐直身體,在定睛看向來人的方向時,發現是許言。
林峋“”
林峋又要躺倒回搖椅上,卻被許言給制止了。
“別躺。”
林峋“”
許言這么說了一句,像是長輩對小輩的提醒或命令,這一句,一下又讓林峋想起餐桌上的那一幕。他心情和表情同時變得復雜起來,但是也真就乖乖聽了許言的話,沒有躺下。
“你真把我當外甥了”林峋眼睜睜看著許言過來,終于開口問了這么一句。
他說完的功夫,許言已經坐在了他的旁邊,一張搖椅兩個少年,中間還能隔些位置。在林峋說完后,許言靠著旁邊的扶手看了他一眼,道“我把你當兒子。”
林峋“”
被許言說了這么一句,林峋的復雜情緒一時間消散,他抬手一把攬住許言,道“那給兒子抱抱”
說話的功夫,林峋就拽著許言往懷里抱,許言被他大力拽著,一邊笑起來反抗,道“你個不孝子,松手啊”
許言笑起來后,林峋被他感染的也笑了起來,他心中的郁結飄散,隨后他松開了攬住許言的手臂。
兩個人各自坐在搖椅的一旁,因為個子太高,兩條腿都搭在地上,又長又直。
夜已經黑了,抬頭透過玻璃頂,夜空籠罩,在一片漆黑中,有點點的星光,還有一輪殘月。
月亮還沒有圓起來,但是月光卻十分的皎潔,清冷明亮的透過玻璃頂照射進來,許言靠在椅背上望著月光,感覺好久沒有和林峋這樣安靜地待過了。
“你當時在房間里和我媽說什么了”林峋問了許言一句。
當時他在房間里的時候,他媽對于許言和舅舅之間的感情還是有明顯的抵觸和反對情緒的,但是兩人離開房間以后,他媽雖然對他舅舅愛答不理的,但卻說了許言是他長輩這樣的話。明顯在他媽心里,已經是接受他和舅舅在一起了。
“阿姨問我是不是想好了。”許言道。
許言說完,林峋就明白了他媽問的是否想好是想的什么。聽了許言的話,林峋突然笑了一聲,道。
“不愧是索女士,永遠胳膊肘往外拐。”
說完之后,林峋又想到了什么,他回頭和許言一笑,道“不過也不算往外拐了,都是一家人。”
看著林峋的笑,許言應了一聲“嗯。”
聽到許言應得那么痛快,林峋還有些開心,他笑嘻嘻道“你看看你,你現在才承認我們是一家人。”
說著,林峋像是懲罰許言一樣,又攬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動作又快又大,許言一下又被他攬在了懷里。被林峋這樣攬著,許言也變得笑嘻嘻了起來。
“那我以前名不正言不順的怎么承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