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預料的一樣,在祈本里鄉能夠下地走路的時候,他又一次被請回了別院。
或許這就是財大氣粗吧,不過一周不到的時間,重建就基本完成了。
因為在大火中如墨般的長發被火星燎到不少,祈本里鄉對著鏡子沉思許久,索性拿起剪刀將原本及腰的長發一把剪掉。
倒變成了清爽的妹妹頭了。
仆人恭謹的彎腰引路,似乎一切都和他出來時的那個夜晚一樣。
這座別院似乎和古老的津島家連成一片了。
永遠屹立不倒,永遠一成不變。
和津島修治口中古板方正又精于算計的老者形象不同,祈本里鄉見到的現任津島家的當主,一眼看去相當和藹。
按照兩人商定的計劃,祈本里鄉將告訴給了夏油杰和五條悟的說辭,原封不動地又說了一遍。
并且有意展示了下手臂上尚未愈合的燒傷。
“真是非常抱歉,修治那孩子被家里給寵壞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帶著幾分誠懇,又夾雜著世家的傲慢,就將這場大火背后的全部真相粗暴歸結于孩子的不懂事。
大人物之所以是大人物,自然也是很忙的。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事件涉及到了家族中呼聲最高的津島修治,這位手握重權的津島家的當主或許根本不會屈尊來到這樣的鄉下,和這樣的小孩兒見上一面。
讓下屬奉上歉禮,派人將里鄉又送回了醫院,津島家的當主十分貼心的表示為祈本里鄉還準備一點小小心意。
局促不安在私人醫院病房轉來轉去的小小心意
“里鄉,嗚嗚嗚嗚。”
剛回到病房的祈本里鄉看到了來自津島家的小小心意,成功撿到了一只哭唧唧修狗。
“里鄉,你的頭發嗚嗚嗚”
沒有第一時間得到主人愛的抱抱,被遺忘在家快一個月了的小狗,這下是真的傷心了。
乙骨憂太幾乎擔驚受怕了一個月
他每天放學后都會跑到祈本家租住的公寓邊轉悠,也在極力向老師打聽。
但都一無所獲。
,
就在他都快絕望的時候,乙骨憂太接到了一通電話。
然后被人一路送往了醫院,扔在了病房里。
好在漫長的一個月的等待,也多少讓乙骨憂太成長了不少,看著掛在雪白的墻壁上的掛鐘,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乙骨憂太甚至從書包里掏出了練習冊和字帖。
并掏出了課本默默溫習這一個月來老師教授的課文。
要是里鄉回到學校,拉下這么多功課,期末考試馬上就要到來。按里相比那么要強的性格,要是沒考好的話,一定會很不開心。
而乙骨憂太最怕看到的就是里鄉不開心了。
所以他要好好學習,這樣才能幫里鄉補上這一個月拉下的功課。
抱著這樣的信念,乙骨憂太平靜地等回了他的里鄉。
明明告訴過自己,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掉金豆豆,但是乙骨憂太發現,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他自己能夠控制得住的。
祈本里鄉扶額嘆氣。
似乎是國小入學時隨口敷衍乙骨憂太的那句“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對乙骨憂太刺激太大。
這家伙似乎成了隱形的長發控。
說實話,有時候小狗不受控制的熱情,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
而且這只熱情的小狗還有較強的自我管理意識。
乙骨憂太一邊拿出手帕擦眼淚,一邊哽咽地向里鄉道歉,“抱歉,里鄉,我控制不住自己。”
然后,乙骨憂太看見,他的里鄉哭了。
和乙骨憂太放肆宣泄自己近一個月擔驚受怕的哭不同,祈本里鄉的哭,是含蓄而內斂的。
淚無聲地從他的眼瞼滾下,像是斷線了的珍珠一般。
在寬大的條紋病號服的襯托下,祈本里鄉本就纖細的身子越發消瘦了。
乙骨憂太聽見他的里鄉,帶著哭腔地向他伸出手,訴說著自己的恐懼,“憂太,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從小到大就被乙骨太太擔憂毫無主見,甚至可以說是懦弱的乙骨憂太,在里鄉的哭泣中,什么都不怕了。
沒有了初到病房的局促,不見了一個月的擔驚受怕,他的心底涌起了無限的勇氣。
因為他的的里鄉告訴哭著說著自己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