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帶
女生校服為了搭配校裙,不是早在二年級那年就被改成了蝴蝶結領結嗎
“是太緊張了嗎”祈本夫人目露擔憂,“女生校服當然是領結啊,但里鄉你是男孩子啊。”
作為男孩子,當然不能穿女生校服啊。
祈本夫人笑著說道,“沒關系的,媽媽相信你,好好發揮,不要緊張。”
如同當頭棒喝一般,祈本里鄉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著。
是灰褐色的男士校服。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原本已經及腰的長發,也變成了清爽的短發。
不應該是這樣的。
有個模糊的聲音傳來。
沒等祈本里鄉想通其中關節,舞臺上的主持人已經帶著熱情的笑容,活力四射地再次登場串詞,“接下來請學生代表祈本學長上臺發言。”
祈本夫人閉上了嘴,隨即更加興奮地拍了拍里鄉單薄的后背催促道,“快,里鄉,到你上臺了。”
來不及思考,祈本里鄉已經被推上了舞臺上。
他手拿演講稿,腦海中是對發言內容的一片茫然,但嘴巴卻流利地說出了大腦極其陌生的致辭。
臺下掌聲一片,從臺下人的反應不難看出,這是一場精彩的演講。
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的家長,祈本夫人兩人理所當然地得到了一點小小的特權。
他們的座位被校方安排在了正對著舞臺中央的位置。
站在舞臺上的里鄉甚至不用過多的尋找,就能看到手拿攝影機一臉感動的祈本先生以及掏出手絹輕掩淚水的祈本夫人。
所有人都在為祈本里鄉的完美發揮歡呼喝彩。
只有里鄉自己,失魂落魄茫茫然地走下舞臺,他的心里空蕩蕩的,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著了。
直到畢業典禮圓滿結束,各個班級組織拍完畢業照后,祈本里鄉還在下意識地在同班同學之間尋找著什么。
那個東西似乎很重要,可是祈本里鄉卻想不起那個東西的模樣了,他只能做著無用功,最后只能一無所獲。
他被一群人簇擁著合影,明明那樣熱鬧,但祈本里鄉卻又是那么的寂寞。
他記得,應該會有一只熱情的小狗圍在他腳邊才對啊。
但是不見了。
祈本里鄉找不到那只熱情的小狗了。
幾乎找遍了學校的每個角落,他都沒有找到那條小狗。
不是沒有想過向相熟的同學求助,但可惜,沒有一個人知道小狗的下落。
“里鄉,我們學校沒有一條流浪狗啊。”
等回到家后被詢問心情低落的原因后,祈本夫人更是矢口否定,“不可能,里鄉你從小到大就對狗毛過敏啊。”
所以怎么可能會有一條這樣的小狗呢
溫柔知性的祈本夫人與祈本先生對視一眼,作為父母,他們當然將自己親生骨肉今日種種反常看在眼里。
祈本夫人柔聲詢問道,“是最近為了準備登臺發言累著了嗎”
“大概是吧。”祈本里鄉臉上蒼白,胡亂地應下了。
在被祈本夫人一口否決了小狗的存在后,祈本里鄉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索性順著母親的話說道,“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在父母擔憂的目光下,祈本里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將所有關切的目光都拒之門外。
并不存在的茶室,從未蓄留的長發,消失的小狗
他的記憶出現問題了嗎
原來他自己狗毛過敏嗎
祈本里鄉不愿相信祈本夫人的說辭,他干脆利落地將書包里全部雜物倒出,急切地翻找著什么,好半天后他才終于在書包的角落邊摸索到了一只秋田犬羊毛氈。
大概是因為下午在學校時里鄉的臉色實在太差了。
不知始末的同班同學以為是里鄉家的小狗趁人不注意走丟了,其中一個女生靦腆又害羞地將自己收集了小半年的自家秋田犬掉落的狗毛制作而成的羊毛氈小狗送給了里鄉。
平心而論,作為女孩的初試物,這只羊毛氈小狗是真的丑。
渾身臟兮兮的,四肢都不一樣長,歪歪扭扭的難看極了。
但祈本里鄉卻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