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注定與他人不同的小怪物們來說,要想維持平靜的生活是一件非常困難,要耗費更多精力的事情。
特別是小怪物們還未成年的時候,他們往往會因為對力量把控的不到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經濟損失。
這就可能導致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在乙骨憂太提出離職的前一天,便利店的前輩向少年告白了。
那天本來是乙骨憂太和里鄉約好的約會日。
在工資結賬后,他就買了兩張游樂園的門票,以及提前查好了攻略。
大概是因為中途將手機放在了值班臺,被趕來換班的前輩看見了乙骨憂太還沒來得及關掉的攻略頁面,這給了前輩一個錯誤的暗示。
于是懷著隱秘的期盼,女人期待著來自少年的邀請。
只是周末一天天臨近,少年卻依舊像是無事發生一樣,平靜的上下班,平靜的和人進行工作的交接。
女人開始焦急,離她和朋友的賭期越來越近了,乙骨憂太還沒向它告白。女人開始怨恨她的朋友,為什么要和她打這個賭,賭金還設得那么高。
完全忘記了所謂賭約,都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當然她更怨得還是乙骨憂太。
明明只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被成熟知性的大姐姐吸引然后告白被拒,讓她能夠輕松又體面的贏下這場賭約啊。
她甚至因為這件事,心神不寧到了已經被店長警告了不下兩次,再有一次就要面臨罰款的地步。
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會遭遇什么。
明明已經再三告誡自己要小心注意,女人還是出錯了。
她把給顧客找零的錢,少算了。
顧客在清點找零時,發現了這件事,哪怕女人已經將漏掉的錢補上了。
收銀臺不可避免地鬧起來了。
面對咄咄逼人的顧客,她差點哭了,要是鬧大了的話,她會被辭退的,一旦沒有了固定的收入來源,即將逾期的會成為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來在小庫房清點庫存的乙骨憂太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那畢竟是一位女士。
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不允許他面對需要幫助的女士時袖手旁觀。
于是少年挺身而出,一眼掃過了顧客的購物清單后,將本屬于員工福利的手握當做補償送給了一直躲在顧客身后怯生生的小孩兒。
看著一點點將顧客安撫下來的乙骨憂太,少年用一種稚嫩但是真誠的態度,盡自己最大的可能解決了這件事。
從來沒有人站在她的面前保護過她。
在父親醉酒發瘋,隨手操起木棍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最喜歡,最信任的母親只會在事后抱著渾身是傷的自己哭泣。
在她逃出那個家,迫不及待開始新生活時,她又遇到了她的前男友,和來自鄉下的自己不同,前男友一直都是風趣幽默標標準準的cityboy。
在男人面前,她是如此的自卑,所以不管男人對她做了多惡劣的事情,她都無法升起怨恨,畢竟在男友清醒后,他是那樣痛苦又真誠的和自己道歉了啊。
直到男人出軌了。
用那個人渣的話來說他只是犯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女人第一次感到了生理性的惡心。
她和男人分手了。
靠著那個人渣,女人很快的就適應了紙醉金迷的都市生活,并且逐漸迷失。
心里隱隱有個聲音告訴她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她已經停不下來了。
直到自己的被刷爆,直到差點失去自己的工作要靠著去欺騙一個未成年用卑劣的手段贏取賭約。
她這樣的爛人,卻被那孩子保護了。
女人總是一種感性大于理性的生物。
所以女人向乙骨憂太告白了。
帶著幾分狂熱的欣喜,如同看待一位救世主一樣。
為了加大自己的籌碼,她甚至愿意將自己唯一還算值錢的一身皮肉獻上。
不顧乙骨憂太的反抗,自顧自地拉起少年的手,抵在了一片柔軟上。
乙骨憂太幾乎是下意識地縮回了手,他是那樣的青澀與無措,卻讓女人笑出了聲。
然后,一件還帶著少年溫熱體溫的外套被披在了女人身上,“前輩,降溫了,請小心感冒。”
女人愣住了,她似乎從來沒有設想過這樣的可能,呆呆地看著毫不起眼的少年,良久之后才啞著嗓子問道,“你是拒絕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