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身體已經到達了那個極限,日輪刀對他身體的傷害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祈本里鄉蹲了下來。
任由白色羽織拖地,他溫和而憐憫地捧起累的臉龐,如同情景再現一般,又一次溫柔地撫去少年臉上的污漬,整理好累的衣裳,“張嘴,累。”
少年順從的張開了嘴,貼心的收斂了嘴角的毒牙,毫無防備的任由祈本里鄉的手指伸入他的口腔,四處摸索。
死死抵在了累的咽喉。
有什么東西被塞進了累的喉嚨。
過于苦澀的草藥被粗暴的灌入累的喉嚨,引起了白毛少年生理性的反胃。
但是,刻在累骨子里的服從性讓少年強制性忽視掉了生理性的反胃,順從地進行吞咽。
哪怕這已經讓他本就破爛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
祈本里鄉抽回了手指,滿意于少年的順從。
他掏出一張嶄新的素色手絹,擦凈手指,這才徐徐起身,“陪我一起看日出吧,累。”
“從今天起,你自由了。”
還在努力壓制喉嚨間咳嗽聲的少年聽到這話,不可思議地瞪大的眼,努力分析著兄長大人話里的意思,良久之后才紅著眼,淚眼婆娑地看著里鄉,“兄長大人”
但是下一刻,極致的疼痛讓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從喉間起,再到燃燒的五臟六腑帶來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頃刻間冷汗就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襟。
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直到痛昏迷過去之前,累最后看到的仍然是他的兄長大人。
“晚安,累。”
下次見面,我們就是在太陽之下了。
還沒等祈本里鄉轉身,他的腰間就被人從后抱住。
一只濕漉漉狼狽的大狗,終于不裝了。
“我心里很難受,里鄉。”無精打采的狗狗扒拉著耳朵,哼哼唧唧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為什么要裝自己昏過去了呢憂太”祈本里鄉拖著腰間的累贅,縱容了小狗的撒嬌。
乙骨憂太委屈極了,明明上一秒還拿著日輪刀砍殺惡鬼,威風極了。
但在祈本里鄉面前,乙骨憂太永遠都是那只笨手笨腳的小狗,會不滿,會撒嬌,會哼哼唧唧表達自己不滿。
“因為里鄉不愿出來見我。”
“而且,里鄉很喜歡那孩子吧。”
喜歡到故意展示出了對戒指的珍視,用來逗弄那孩子。
真是太過分了。
祈本里鄉并不滿足于乙骨憂太避重就輕的回答,“可是憂太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么會感到難受啊。”
他珍視著乙骨憂太送給他的戒指,幾乎人人皆知。
“而且累是家人啊。”
就像祈本里鄉不會對憂太的妹妹有所顧忌一下,乙骨憂太也不會對累心生不滿才對啊。
少年無奈又包容的看著支支吾吾答不上話的小狗。
就像無數次為小狗補課講解書本知識,卻發現他還是錯在了相同地方一下。
在這種事情上的里鄉總是包容又富有耐心的。
只是小狗急得團團轉,演算紙寫滿了一張又一張,還是規避了所有正確答案。
祈本老師只好無奈地繼續為小狗講解,將全部事由掰碎了揉到一團,“因為你吃醋了啊,憂太。”
因愛而喜。
因愛而患得患失。
因愛而心生占有。
“我很高興,憂太。”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乙骨憂太光潔的額頭,“為了我,再多難受,多失控一些吧。”
里屋,終于一路找到了正確路徑的中原中也一眼就發現了該死的罪魁禍首。
他捏緊了拳頭,“太宰,你這混蛋”
“噓,中也”太宰治以指抵唇,示意中原中也安靜一些,不要打擾了舞臺劇的謝幕。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地看向窗外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人,“這是什么”
你這家伙終于變態到成為別人愛情道路上的窺視者了嗎
道德標準幾乎是在場所有人最高的中原中也默默離自己的搭檔遠了點,再遠一點,仿佛是躲避瘟疫病毒一樣,避之不及。
太宰治惺惺作態地為中原中也的誤解難過了片刻,踩著中也忍耐的極限,這才回答道,“我圍觀了一場人類馴養犬類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