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能讓鬼不再懼怕太陽。”
即便從鬼轉變成了詛咒,累依舊天然的畏懼著太陽。他本能地渴求著克服最后的弱點。
事情到這兒,所有的線就都扣上了。
祈本里鄉并不喜歡太宰治。
在轉生成為咒靈后,他變得坦率了不少。
至少在對待自己厭惡地人或者事上,坦率得讓人心碎。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太宰治在他眼里就已經失去了價值。
失去價值的無用之物,自然不配再得到他的任何目光。
從始至終,祈本里鄉也沒有過多的詢問,在那場大火之后,太宰治是怎么跑到橫濱,從一個麻煩堆跑到另一個麻煩堆的。
就像太宰治同樣看出了祈本里鄉身體狀況的不對勁,也沒想過伸出手,直接接觸里鄉的身體進行實驗。
將青之彼岸花收好,祈本里鄉倚在窗欖邊,撐著
腦袋看向院子里已經接近尾聲的戰斗。
就像煙花一樣絢爛的,綻放著。
真美啊。
只是再絢爛的煙花都會在短暫的綻放之后,迅速走向凋亡。
這是它們至誕生起就必須迎接的宿命。
外面的戰斗已經接近尾聲了。
累最大的弱點被發現了。
乙骨憂太放棄了那把被師長贈送的咒具。
一名合格的樵夫,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松開自己的砍刀。
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哪怕那把砍刀破破爛爛的讓人看著就會發笑。
但是樵夫用這把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刀,養家糊口,早已如同熟悉自己一樣,熟悉著那把砍刀。
太宰治悟了“我知道,這就是小說里的大道至簡”
祈本里鄉“”
“您有沒有想過在這場幻境中,游戲設定就是如此”
太宰治海豹鼓掌,覺得祈本里鄉說得很對。
啊呀,里鄉醬果然還有什么事情瞞著他呢好讓人傷心啊,以前他們之間,明明配合的那么默契。
沒有理會太宰治的試探,一場盛大的煙花大會落幕之前,作為唯一的觀眾,祈本里鄉踱步走了出去。
被日輪刀死死制約,渾身破破爛爛的詛咒看起來狼狽極了。
他一直都知道,兄長大人的目光注視著他和那個男人之間的戰斗
累想要用一場碾壓式的戰斗向兄長大人證明一切
他才是唯一有資格站在兄長身邊的小怪物
可是那個該死的愚者樵夫
明明已經被他弄得破破爛爛,連大太刀都已經破碎了,為什么還不放棄
甚至找到了被他藏起來的日輪刀
該死該死該死
結果到最后,他還是什么都沒改變啊。
在最重要的人面前,他永遠都只是那個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連呼吸都會感到痛苦的無能者。
沙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后停駐在了倒在血泊之中,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白發少年面前,久久未語。
這似乎給了累一絲希望,卻在長久的沉默之后,帶給白毛的小怪物最深沉的絕望。
“兄長大人”
“累已經失去價值了是嗎”
他的兄長大人和他定下約定,在白毛小怪物失去價值之前,會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成為他可靠的兄長。
乙骨憂太已經力竭昏死過去,整個院子里除了那輪皎皎明月,便又只剩下了蜘蛛山上唯二的怪物們。
就和之前一樣。
但是這一次,白毛怪物已經萬念俱灰。
“您已經發現了啊。”
打破幻境的關鍵在于殺死還在白日做夢的蜘蛛啊。
再是強烈的自愈能力都會有一個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