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里鄉的母親祈本夫人知道自己唯一的孩子,能夠如此冷靜自持的揮刀砍向自己的母親,應該也會感到驕傲吧。
在祈本里鄉毫不猶豫地揮刀砍下羂索手臂時,羂索就知道,這場戰斗,他必敗無疑了。
說到底,大道寺除了能力稍顯特殊以外,就是個普通人體質。
完全無法和年輕充滿活力的小怪物相比。
從祈本里鄉不再隱藏現身的那一刻開始,羂索就準備逃了。
在逃跑方面頗有心得,甚至可謂專家的羂索,一邊和祈本里鄉說話轉移注意力,一邊伺機逃跑。
在少年屏氣凝神揮刀的那一刻,羂索抓住了機會,做出臨死反撲的假象攻向乙骨憂太。
哪怕理智告訴祈本里鄉這可能是羂索的陰謀,但祈本里鄉依舊無法坐視不理。
無論如何,在祈本里鄉心中,他的小狗才是最重要的。
只需要剎那的破綻,就已經足夠逃跑經驗豐富的男人跑路了。
教室里是一臉頹敗的小狗。
“抱歉,里鄉。”要不是他太過無用,也不會讓那個男人逃走了。
祈本里鄉扔掉手里的刀,將他的小狗抱住懷里,小聲安撫道,“沒關系的憂太。”
畢竟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單打獨斗的啊。
“法律上,累的監護人可是五條悟呢。”
畢竟不論乙骨憂太還是祈本里鄉都還只是未成年。
最開始,祈本里鄉是準備讓夏油杰代勞的。
可惜你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無聊又幼稚的成年人可怕的攀比心。
因為摯友年紀輕輕已經有了兩個養女,所以自己也不能落下因此領養一個養子的事,聽起來很荒唐。
但如果這個人的名字叫五條悟的話,一切就又顯得不是那么荒唐了。
作為監護人,為小孩排除校園隱患,不是他們的責任和義務嗎
在這所中學上學的小孩兒又不止一個累。
兩位監護人稍微出些力,不是應該的嗎
現在最重要的已經不是無趣的大人之間的斗爭了。
祈本里鄉看著依舊萎靡的小狗,不得不使出了絕招,“憂太,這里可是仙臺中學呢。”
乙骨憂太不明所以地看向里鄉,眨了眨眼。
“陪我去看看吧。”
名叫乙骨憂太的小狗,就連做夢都在下意識逃避的地方。
如果沒有發生意外,他本應該和里鄉一起直升仙臺中學的。
三年五班,當初的同班同學們大多都分到了這個班上。
雖然裝作并不在意,但乙骨憂太卻一直留意著這些點滴信息。
大概是近鄉情怯,到了現在,乙骨憂太反而不敢了,“我們回去吧。”
“為什么呢”祈本里鄉反問道,“只是今夜的話,我允許你的放肆。”
祈本里鄉一直都知道的哦。
他的小狗想要為他補辦一場結業儀式。
在今天出發之前,都有背著他偷偷將結業綬帶裝進背包。
乙骨憂太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心緒,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向黑色長發少年。
就在這個夜晚。
就在他被里鄉顫抖地護進懷里時,乙骨憂太發現他釋懷了。
“里鄉并不喜歡這些虛假的儀式感對吧。”
乙骨憂太掏出了一直被自己珍藏著的仙臺第二小學結業綬帶,低下頭,耐心又仔細地為祈本里鄉系上。
后知后覺地發現,原來他已經比里鄉高這么多了啊。
真是太好了呢。
綬帶明顯小了一節,系在祈本里鄉脖頸,顯得有些滑稽可笑,不合時宜。
所以乙骨憂太又將綬帶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