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向好者被接走,開啟新生活。
向惡者被逮捕,接受新改造。
就連禪院真希,都因為舉報大型違規宗教活動,接受記者采訪,得到了最佳市民獎。
只有一只失去快樂的小狗,還停留在原地。
哪怕五條悟再不靠譜,但只要他趕來,就會讓人心生安全感。
即便是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理智的咒靈,也不例外。
牠內心最大的執念逐漸散去。
本能告訴祈本里鄉在這個男人的保護下,憂太不會受傷。
即便是陷入昏迷,依舊眉頭緊皺不得安寧的乙骨憂太,似乎察覺到了祈本里鄉的想法,他拼勁全力,想要挽留,想要拉住牠的手。
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勞。
等乙骨憂太再次睜眼。
雪白的天花板上吊著一頂樸素的白熾燈。
空氣中混雜著福爾馬林的氣味以及淡淡的煙草味。
家入硝子本來很冒火自己在休息日被五條悟抓來上班。
這是另外的價錢。
然后女人頂著眼底的青黑,接住了五條悟隨手扔來的封印物。
醫學者旺盛的科研之心就此翻滾。
她勉強原諒了五條悟的無理取鬧。
開始了工作。
作為一名珍惜的奶媽,家入硝子失去了站在前線的機會,被精密的保護起來了。
只是一間小小的醫務室,卻擁有著咒術高專最高的防御等級。
毫不夸張的說,家入硝子工作的醫務室,經過經年改造之后,完全可以抗住五條悟一擊術式反轉。
在乙骨憂太醒來之前,家入硝子幾乎快被五條悟給煩死。
毫無邊界感的五條悟隨時隨地都在詢問著醫者為什么乙骨憂太還沒醒來。
需不需要再加大藥品劑量
被人質疑專業性的窩火,以及嚴重的睡眠不足,讓家入硝子瀕臨爆發。
好在,在她忍耐告罄之前,乙骨憂太醒了。
輸了一半的葡萄糖加生理鹽水,自然被換成了軟和易消化的食物。
在確定少年并無大礙之后,家入硝子像是扔垃圾一樣,迫不及待地將乙骨憂太踢出了醫務室。
就差沒在醫務室門口掛上五條悟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了。
都說了千八百遍了,她只是個赤腳醫生,連從醫執照都才考過沒空去拿的那種。
不要把心理醫生和普通醫生搞混好嗎。
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行當。
她只能醫人,不能治心
簡單來講,乙骨憂太之所以在毒素全部拔除后遲遲沒能醒來,完全是他本人不愿醒來。
乙骨憂太失去了和里鄉的聯系。
他親手毀掉了自己的項圈,變成了一只流浪小狗。
他只是不愿承認這個事實罷了。
最直接的體現就在于詛咒之母祈本里鄉的失控。
因為內臟的損傷,以及差點失去小狗的后怕與恐懼,祈本里鄉本能的抗拒著任何人的靠近。
牠像只護犢的母雞,警惕著任何生物的靠近。
那會讓牠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在少年陷入昏迷,只能靠著葡萄糖和生理鹽水堪堪維持生命特征時,祈本里鄉就陷入了一次暴動。
失去理智后的詛咒,就像是個三歲嬰孩兒,完全無法理解醫者苦心,牠只知道,在針管扎進少年青筋分明的手背時滲血了。
流血意味著受傷。
牠的憂太是那樣的弱小,一丁點鮮血的流逝都可能帶走他的性命。
如果不是五條悟的鎮壓,祈本里鄉早就和家入硝子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