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條可憐又可悲的野犬,只要能夠每天都能見到隔壁家美麗知性的女主人一眼,野犬也會心滿意足的。
偏偏這樣的悲愿也注定無法實現。
本家的仆人們高效快捷的將東西打包整理完成,一點一點的將一個人的生活痕跡全部鏟平,竟然什么都沒有留下。
那種難以言說的,生理性的反胃再次涌來,甚至比乙骨憂太在婚禮上看見身穿白無垢的里香滿臉幸福地挽著五條老師時,還要兇猛。
他拼命壓住反酸的胃,卻只是徒勞。只是這一次,乙骨憂太學會了表演。
他極力的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學著電視劇中成熟穩重的大人模樣,臉上掛起春風般的笑,真誠的祝愿里香未來一切順利,無病無災。
“謝謝。”
一句話,兩個字,就此劃清彼此界限。
咒術師都是瘋子
或許在乙骨憂太自愿踏進這個扭曲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拿到了瘋子樂園的通行證。
和自己師母的相遇,成了壓垮乙骨憂太理智的稻草。
他在那一刻,身心發生了蛻變,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咒術師,也成了徹頭徹尾的瘋子。
乙骨憂太將油門踩到最底端,眼底是舍棄一切之后的瘋狂。
他襲擊了五條家護送主母回到本家的護衛隊。
一條瘋犬劫持了好心的女主人,一路狂奔。
而被劫持的人質,卻大搖大擺的坐在副座,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甚至在路過一家咖啡店的時候示意瘋犬停車,徑直走下車去,買回了一杯冰美式,發號施令,“現在,可以走了。”
與其說他們是劫匪與人質的關系,倒不如說他們是共犯。
共同謀劃了這場枉顧人倫的丑案。
里香挎包中的手機還在不停的振動,發出悅耳的噪音。
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出差回來,發現家里是洗劫一空的干凈,打來電話的五條悟。
祈本里香用尾指勾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笑出了聲,將手機明晃晃地擺在了瘋犬面前,“我要接嗎綁匪大人”
乙骨憂太磨了磨后槽牙,一個急剎,將車停在了路邊,直接將里香的手機關機,拔出電話卡扔出車窗。
在女人銀色鈴般的笑聲中,他雙耳通紅,憤憤地交了罰金,開車繼續向前。
天漸漸暗了下來,勞累了一天之后,里香已經很困了。
但是她能夠感受到有什么東西,小心翼翼地往她的手指套住,雖然乙骨憂太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女人。
一條瘋犬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主人最后的宣判。
從睡夢中醒來的女人睜開一雙妙目,看著無名指根的不明物體。
這應該是枚戒指。
如果由黑色馬克筆畫成一圈的丑東西也能被稱為戒指的話。
“憂太,這是什么”
里香高高舉起手,接著車頂燈皺眉打量著自己的無名指。
片刻之后,疲憊地閉上了眼。
丑得她眼睛痛。
即便不著調如五條悟,送出的訂婚戒指和結婚戒指都是大家風范。
簡單直接來講就是透露著有錢。
這位綁匪先生,是不是太敷衍了呢
青年同樣因為這份過于寒酸的禮物感到窘迫。時至今日,以乙骨憂太的存款,也不難為他心愛的女人買下整個專柜的珠寶華服。
只是除了戒指。
就好像在無數場光怪陸離的夢中,他曾滿懷期待和熱忱地將他唯一的財富一枚樸素無華的戒指送給了里香。
所以他不愿意。
只是這樣的理由,甚至連借口都算不上,乙骨憂太甚至無法開口,只能脹紅了臉,討好似地沖里香笑笑。
變故突生
乙骨憂太和五條家主夫人之前令人不恥的背德大戲,終究還是被另一名當事人所知。
五條悟給了乙骨憂太一個改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