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張了張嘴,默默走近他,“也不是個好師姐。”
“但小九是個好徒弟。”重真人睜開眼,手掌輕輕拂過肩上火鼠裘,“是配不上這樣好徒弟。”
妙真驀然向前幾步,驚喜道“師傅飛舟回來了”
湛藍天幕上一葉飛舟破開云霧,橫穿過碧綠山梁,直奔水鏡峰而來。
蕭瘋子披頭散發,道袍上酒漬斑斑點點,半醉半醒地斜倚在船頭上,飛舟若從天而降,落在水鏡峰上湖泊中,卷起一波驚濤駭浪。
重真人疾步向前,達飛舟之下,又止住腳步,“妙真,你上去。”
妙真白他這是關心則亂,正欲飛身而上,飛舟上劍光繚亂,躍下一道道身影。
滕紫芝形容枯槁,扶著全身泛黑李仁,常雨暮衣袍浸透血跡,邁下劍瞬再也強撐不住,幾個同門弟子立即扶住他虛弱身體。
然后是師門青年弟子中修為最高徐復,他衣衫凌亂,面色發白,背后長劍被魔氣浸染成黑色,顯然是曾受了重傷。
妙真和重真人頓臉色驟變,連徐復都受了重傷,何況剛剛金丹期元九淵呢
“好你個蕭瘋子,你把家小九弄何處去了”重真人怒指蕭瘋子。
蕭瘋子愣了一下,才白小九說是元九淵,還未來得及回應,一道漆黑影子若雨滴一般迅捷落在湖泊上。
元九淵站住腳步,頷首道“元九淵在此。”
有意無意咬重了自己名字,似是在提醒重真人別亂叫。
重真人幾步,踉蹌一下走過來,怒氣沖沖揚起手掌,“師父送了你雪鶴遙,你為何現在才回來”
元九淵睨著他手,重真人耳光緩緩落下,變成撫慰摸過他頭發,幽幽長嘆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妙真精亮眼眸煽動,得春光燦爛,眼底含著淚花,“小九,師姐以后再也不欺負你了。”
“師姐何欺負過元九淵”元九淵再次意味深長重申自己名字。
妙真瞪一眼他,埋怨地說“以后師門試煉你別想去了,危險,你不知道師父這幾日天天在念你名字”
“咳。”重真人輕咳一聲,上下端量一遍完好無損元九淵,“你沒受傷吧”
“豈止沒受傷。”
蕭瘋子橫插一嘴,白一眼沉默不語徐復,酸溜溜地說“元九淵取得乾坤葫蘆,贏得了本次師門試煉。”
妙真與重真人同怔住,望著神情淡定,仿佛與己無關元九淵,半晌重真人哈哈大,連日以來郁結煙消云散,用力拍一下元九淵肩膀,“不愧是重夷道好徒弟”
朗聲飄蕩在水鏡峰。
妙真欣喜地瞧著他,覺得與有榮焉,“小九,你是怎做”
元九淵也很想知道,淡漠道“或許這是與他緣。”
另有所指。
遠山傳媒會議室。
圓形會議桌上坐了小半圈人,秦導坐在首位,羅剎天男主角溫故坐在次位,正在舉行第一次劇本探討會議。
溫故戴著一頂灰色針織帽,松軟帽檐裹著他纖巧面龐,顯得下巴更削了,他垂著頭,一絲不茍地盯著眼前劇本。
其實在走神。
穆長蘇就坐在他對面,一直用怨婦一般眼神著他。
溫故不敢抬頭,心中胡思亂想,元九淵怎能用他身體和別人亂來,一定是其中有什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