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來。”紫衣真君回想起方才元九淵,和乖巧貼心這四個詞字不沾任何關系,他略一思索道“罷了,明日讓他來我這上早課,我倒要看看他能翻什么浪花。”
真人遲疑道“小九才達金丹初期,不給師尊添麻煩了,弟子能夠教好他。”
“我看你是能把他寵壞。”紫衣真君哼笑一,目光越過珠簾,看向霧氣升騰的湖面,“不必擔心,若是他真如你所說,那我便從此放手不管。”
真人松一口氣,又聽到紫衣真君漫不心道
“若是他暴戾恣睢,我便殺了他清理門戶。”
元九淵目光凝地端詳葫蘆,片刻后,手掌翻轉灌入一絲真氣探尋,真氣滲入葫蘆,感受不到葫蘆的氣息,仿佛石頭落進浩蕩海水,激不起任何波瀾。
意料。
大澤,另一個世界,他心默念這兩個詞語,意念轉動,更多的真氣涌入葫蘆里,片刻后,再一次無功而返。
元九淵不再嘗試,窗外的夜空明月皎潔,他抬頭望向月光,冰冷的佛珠抵到下顎,從取一本泛黃的書籍。
書記載一種古老的功,名為離魂術。
所謂離魂術,便是將靈魂抽肉身外,化為無形無體的靈體,此極為兇險,失去靈魂的可是奪舍的好選擇,即便能保住肉身不被奪舍,可若是稍有不慎,便元神聚散。
離魂術并不難,但卻很少有人實戰,誰也不想自己化為云煙。
元九淵凝住神識,雙手若行云流水般結成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眉心蕩漾開,遍布四肢百骸,體內的真氣若流水般消失,取而代是一股刺骨的冷氣,緩緩包裹他的全身。
呼吸漸漸平息,胸膛不再起伏,元九淵清晰感受到生命的流失,他閉上,修白有力的手指扣緊,印泛淡淡的青光。
數秒后,身上驀然一輕,元九淵嘗試站起身,肉身依舊立在原地,只不過臉上血色退得一干二凈,仿若將死人。
他抬起手,看不任何分別,手掌輕輕拍一下墻壁,卻輕而易舉地穿透墻壁。
元九淵輕笑一下,有意思,笑過后,他凝住神識,躍進葫蘆。
一瞬后,他立在白茫茫的大澤上,水天皆一色,天地除了天與水外空無一物。
元九淵如履平地般走在水,踏過的地方濺起浪花,他頓住腳步,俯身看向澄澈透明的水,純白的水底仿佛冰雪世界,他垂下手觸碰,很冷很硬,手掌壓下的地方,水面蕩起波光粼粼,仿佛一面流動的水墻。
想探得更深,水墻卻像有彈力一樣將他的手掌推回來,方才的位置透淡藍色的奇怪字符,與其說是字,不如說是符號。
這是什么
元九淵擰眉沉思,繼續向前走去,但大澤仿佛無邊無際,沒有盡頭,他走了許久,什么都沒看到。
時已過去良久,他心算著時,已近子時,該到了又一次和溫故交換身體的時,若是溫故緩過來,看到他死氣沉沉的肉身,一定會很害怕吧
元九淵能想到他臉上怯生生,又擔心,又害怕的小模樣,莫名的讓人想惡狠狠地欺負他。
想到這,他唇角不禁微微上揚,看著這令他失望的大澤,心情竟然頗好,若是能見到溫故,那該多有趣
子時,千鶴峰。
溫故揣著一肚子的委屈穿過來,商則躺在他家沙發上脫得只剩內褲,叫他來做1,這一幕能載入溫故人生的至暗時刻,太可怕了。
連惡毒的夢,都編不這么離譜的劇情。
夜里他嚇得睡不著,腦子里全是商則赤裸的身影,一會在床上,一會在浴缸里,嘴里叼著安全用品,像個吃人的妖精一樣,全都在浪蕩地招手叫他快來啊
元九淵你到底做了什么
溫故咬著一口細白的牙,睜開,茫然望著前陌生的場景,入便是腳下湛藍如洗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和太陽,如同一塊藍色寶石,泛著柔和的藍色光芒。
頭頂近在咫尺的水光瀲滟,澄澈泛白的湖泊晶瑩剔透,天和地竟然打了一個顛倒。
得過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