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道熟悉的人影,穿著黑袍的男人長身玉立,像是和溫故照鏡子似的,風吹起鬢角一縷漆黑的頭發,他的臉居少和青,眉目有著颯爽的少氣息,神情卻很沉靜。
元九淵
溫故摸摸鬢角,長到脖頸的發梢微翹,這是他自己的身體
鏡的元九淵目視遠方,疾步前行,走了幾步,頓時消失在了水色。
溫故懷疑自己在做夢,又閉上,再睜開,一輪銀月引入簾,照著一方古舊小屋。
他下意識又摸一下臉頰,冰涼的觸感如同觸碰到一塊冰晶,不止臉上涼,身上像失血過多一樣發寒。
好冷啊,溫故快速抄起桌上的留影鏡,上半身的鉆進柔和的被子,只露半張臉頰在外面。
剛才他見到了元九淵么
溫故只在鏡子,或接通過手機錄像見過元九淵,和見到本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確實很養,這種好看帶點鋒銳氣,不論是神情還是姿態,看上去不近人情,仿佛是一根繩子圈起來的可怕野獸,隨時都有掙脫繩索一擊將人斃命的可能。
溫故冷得打個寒顫,不太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真是假,他思考一會想不所以然,便轉動留影鏡面。
“溫故,一別多日,你如何取得乾坤葫蘆”
元九淵瞧著他的神真摯,緩緩道“不知為何你進入圣墟后,我們便無交換身體,我猜測是因為圣墟的結界,你有何看”
“我聽聞你們遇到魔族人,是來殺我的吧”元九淵嗤笑一,似是意識到這種淡漠的態度面對溫故不妥,便斂了笑意道“你無事便好。”
“今日無事可說。”
元九淵頓一下,慢條斯理地問“有一位凌霄峰的徐復師兄,似是與你相熟,你和他很親近么”
“徐復師兄是個好人。”溫故輕道。
元九淵微微一笑,笑容有點刻意,顯得陰冷可怕,“溫故,你能交到新的朋友我很欣喜。”
溫故心想,元九淵也是個大好人呢。
與此同時,遠方的小城一戶大宅門戶半掩,幾具尸體縱橫交錯,堆成一座小山,一個身著華服的男人坐在沾滿血的太師椅上,手捧著一顆新鮮的頭顱把玩。
大宅里燈光亮如白晝,卻不見主人的蹤影,幾道身披斗篷的黑影半跪在院里,溫故曾見過的碧蓮圣君端正站著,垂著頭低不語。
“元九淵不過金丹期,你們去殺他,竟然折了那么多人。”男人溢一冷笑,“是不是非要本尊親自動手”
碧蓮圣君立即跪下,“魔君有所不知,那元九淵無親無故,在玄月宗似洪水猛獸,人人厭惡,我們算準了在圣墟是殺他的好時候,沒想到突然冒來一個徐復,還有一幫叛賊,亂了我們的計劃。”
魔君手指掏珠,在指尖轉動,“無親無故徐復為何不顧生命來幫他”
“我也不知,那徐復和蠱一般護著他,我才無處得手。”碧蓮圣君說完,見魔君臉色陰沉,立即說道“請魔君放心,這次我帶著兩位高手前去玄月宗,必將他抓回來交給您。”
魔君嗤笑一,百無聊賴捻著指尖的血絲,“你以為紫衣真君還有夷道是吃干飯的他們豈能睜睜看著你抓回他”
“這一點”碧蓮笑了,展開手掌,手心多一團黑氣,一張面孔在黑氣里起伏,正是天道峰的李仁,“屬下與他交戰時,給他喂了一顆制的毒藥,若是他不幫我,我便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魔君饒有興趣地瞧著,“你倒是有點腦子。”
“至紫衣真君,你更不必擔心。”碧蓮露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元九淵可是極天魔君的兒子,當極天魔君害得紫衣真君元神受損,只差一步與仙門失交臂,他礙正派的面子,不能親自殺了元九淵泄憤,又怎會管他的死活”
“若是元九淵死了,紫衣真君不知多春風得意呢”
魔君滿意地點點頭,笑吟吟道“說的也是,我曾聽聞那夷道恨透元九淵,玄月宗門沒有他的容身處,我看他要是死了,玄月宗不知多感謝我為他們除去一個禍害”
“自然是。”碧蓮志得意滿的一笑,“屬下這幾日便潛進玄月宗,將這個小崽子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