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真君自也知,元九淵修為止步前,只是為他身體一半魔族的血作祟,那日天峰的薛老三以此發難,他過隨口一說,替病相憐的朋友解除危難。
想到元九淵竟然能短短數日,從金丹期到了元嬰期。
紫衣真君可太好奇了。
這天夜晚,被玄月宗當做吉祥物觀摩一天的溫故,終于可以一個人清凈清凈。
溫故趴在桌子上,像貓一樣用臉蹭著自的臂,澄澈的臉頰被蹭得泛紅,他好意思地將臉埋在臂彎里,暗暗地發笑。
他心里很高興,元九淵幫他賺錢,幫他拍戲,幫他處理和商則的混亂關系,這次他算是幫元九淵做了一件好。
全然知他已經幫元九淵做了多好。
溫故呼吸上來,抬起悶濕的臉,猝及防撞上近在咫尺的鏡非明,正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端詳他。
嚇得溫故心跳驟停,“你什么時候來的”
鏡非明拎起椅子翻轉,從容自如地坐下來,如云的袖子壓在椅背上,“你就住這種僻壤之地”
“這地方挺好的。”
溫故低著頭,隨意抹抹臉上捂出來細膩的薄汗。
鏡非明斜睨他一眼,“你住這種地方,難怪人家殺到門口了,你師父渾然知。”
“你可以說我好,但別說我師父。”溫故滿地咕噥。
鏡非明發現了,今天是那么聰明版的元九淵,他興味十足地問“你是怎么短短數日突破了金丹期”
溫故很誠實地回答“有數日。”
“哦你用了多久”
“兩個時辰。”
鏡非明淺淡的笑容凝滯在嘴角,“你可是用了什么秘法”
溫故抿住薄削嘴唇,羞怯地笑一下,將如何進入海,又是如何碰見嬰兒的經歷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聽完,鏡非明撐著下顎的,改為撐住額頭,“就這么簡單”
“我上次就是這樣到達金丹期的。”溫故很認真地說。
鏡非明盯著他看良久,說謊的人逃過他的眼睛,溫故說的每一句話原是真的,他扶住椅背站起身,低首吃吃地笑出聲,三千白發上的金冠隨之顫動。
溫故被他笑的背后發涼,“你吧”
鏡非明落拓羈地仰首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全然在意自的形象。
笑完之后,他慢條斯理理理衣冠,“此除我之,切勿告知他人,否則會為你引來災禍。”
溫故用力點點頭。
海灘上燈光亮如白晝,遠處的城市金輝消失在天際線上。
元九淵身著黎黑袍子,背后的藏鋒劍用黑布包裹,露出一截古銀劍柄,他立于一葉扁舟,凝望蔚藍浩渺的大海,咸淡地念著臺詞
“風休烈。”
“曦。”
“有寓意。”
“我大仇未報,會為任何人停留。”
趴在床邊的小鮫人背替演員,冷得臉色煞白,瑟瑟發抖,一半是為海水冰冷,一半是被元九淵的漠然冷淡給凍得。
元九淵抬首,越過小鮫人看向遠處,冷言冷語“你要跟我走可我需要你。”
劇本他看過一遍,所有的臺詞已記在心里,這段戲里小鮫人舍唯一能和他交流的朋友離開,可憐巴巴央求做風休烈的伴,風休烈心充滿仇恨,殘酷地拒絕了他。
這一點元九淵很認,美色過是浮云泡影,人生在世該為美色所困。
何況鮫人一族長得并好看,元九淵曾在西海國見過,和普通人族的區別大,在羅剎天里卻設定可方物的美人。
元九淵覺得這個小鮫人很是平平無奇。
若自是風休烈,樣會毫留情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