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身冠蓋天下實力統治魔族這片土地幾百余年,若有不從與反抗者,唯有死路一條。
唯一常被人提起的優點,便是信守承諾,說殺全家就殺全家,襁褓里的嬰兒都不會留下。
男人自小生長在魔族,對極天魔君的威風耳濡目染,如今看到一張和他七成相似的臉,不由生出畏懼退縮之意,“夜伽藍,魔君座下一名小將,前來此地處理寨中尸體。”
頓一下,夜伽藍說“他去追魔族人了。”
“村子里的人沒有活口了”溫故怔怔地問。
夜伽藍劇烈咳嗽一聲,血順著嘴角淌下來,“魔君派人來尋找碧蓮圣君的蹤跡,你們宗門遍布結界,他們尋不到進去的路,氣急敗壞殺幾個人泄泄憤。”
溫故早就明白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普通人和螻蟻沒有區別,可還是被魔族殘忍的行徑給嚇住了。
與此同時,一道青碧的俊影沖天飛起,踏著雪亮的長劍穿過古木參天而來,充沛純真的真氣四溢,威懾四方的宵小之徒。
夜伽藍沒想到徐復竟然這么強,一人對戰魔族數人竟能迅速脫身,若是徐復來到跟前,恐怕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死亡是最好的療傷藥,夜伽藍張開十指,高聲念道“幽冥迷霧,聽我號令”
彌天的黑霧一瞬間從地而起,如狂風驟雨般席卷數十里之地,掩蓋一切視線范圍,以溫故的腳下為圓心,生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旋渦,刮起的渦流洶涌澎湃,滿地的飛沙走石遮天蔽日。
徐復察覺出異樣,揮劍劈開撲面而來的巨浪黑霧,硬生生斬出一條路來,能操縱此等陣法之人,實力不在碧蓮圣君之下。
長劍如一點微弱熒光,在黑霧翻騰的云海里乍隱乍現,漂移不定,若深海里的水母一般,徐復憂心如焚,劍揮得越來越快,若是小九師弟出事,莫說重真人饒不了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劍芒急如星火,殺出重重黑霧之中,但村子里早已空無一人。
徐復站在原地,深深盯著臺階上的一灘血。
小九師弟,受傷了。
余寧市。
地下賭場里如同遭遇臺風過境,桌椅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滿地的籌碼堆積如山,囂張的杜勇此時正掛在穹頂吊燈上,目光呆滯地望著魚貫而入的警察。
這個看上去清瘦單薄的青年,仿佛是電視上的超級英雄,一巴掌就撂倒了一隊保安,仿佛抓娃娃一樣拎起重達兩百斤的杜勇,往上輕輕一拋,杜勇肥圓的屁股精準無誤地卡在水晶吊燈上。
吊燈悠悠地轉動,杜勇晃得頭暈眼花,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問題,這真的是人嗎
“小溫,非常感謝你協助破案”高隊長興高采烈地搭上元九淵肩膀。
元九淵拍開他的手,直勾勾看向被收進證物箱里四百萬籌碼,理直氣壯地問“我贏的錢為何不給我”
“什么你的錢我的錢”高隊長嘿嘿一笑,“這里的錢都不干凈,你想要我回頭給你申請獎金。”
元九淵收回目光,嗤笑一聲,“若你真想謝我,不如告訴我什么地方還有地下賭場。”
高隊長裝作聽不懂,輕咳幾聲避重就輕說“根據我們法醫鑒定和走訪記錄,寧曉海曾經在xx醫院因骨折住院過,正是因為這次住院,在出院體檢時發現他的心臟和一位大人物竟然匹配上了,那位大人物患病多年,一直在找合適的心臟”
“他花錢雇了杜勇,想讓杜勇把寧曉海綁回醫院里做檢查,我們推測當時寧曉海激烈反抗,他們導致寧曉海休克了,幾個人沒有醫療常識,以為寧曉海快死了,大人物就派醫生團隊來取心臟,就在紫閣207”
高隊長幽幽嘆口氣,“后來,寧曉海的心臟也沒能用上,被當成醫療垃圾扔掉了。”
“權勢滔天,你們不抓他伏案”元九淵冷冷地問。
高隊長無可奈何地苦笑,瞥一眼四周,低聲道“我每天做夢都想抓,可有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我們講話得有證據,他現在洗白成正面人物,我們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