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九淵單刀直入問“他有錢么”
高隊長愣一下,“有錢,非常有錢。”
“那就行了。”
元九淵輕描淡寫地說。
什么叫那就行了
高隊長諱莫如深,不得不佩服特殊部門的人就是不一樣,關注點稀奇古怪,令人不明覺厲。
溫故蹲在床邊,定定地望著床上的夜伽藍。
彌天的黑霧遮住了視線,等到再次重見天日,便來到了這間禪房,和元九淵佛珠中的禪房很像,不過沒有佛珠中的房間寬敞。
三四丈的禪房里一榻一幾,墻上的多寶閣架著各式各樣的胭脂水粉、還有幾件暴露勾人的衣裳。
夜伽藍的傷勢嚴重,面龐白如金紙,氣色衰竭干枯,一副時日無多的樣子。
溫故蹲累了,下顎淺淺擱置到床沿上,眼巴巴地盼著夜伽藍別死,死了他更不知道該怎么出去了。
離得很近,夜伽藍濃艷的面容上涂著厚厚的鉛粉,眼眶下脫落的鉛粉露出一道深紅的淺彎,像是刀傷留下的深邃痕跡,不只是眼眶,耳朵、嘴唇,五官的周圍遍布這種傷痕。
似是用幾個人的五官挖割出來,拼湊出這張姣美的臉來。
溫故扯扯衣裳角,蓋住夜伽藍身上的薄紗,不然這么一個的男人躺在眼前,他會控住不住眼睛到處亂看。
良久,夜伽藍漆黑的睫毛動了一下,蒼白的嘴唇虛弱抖動,幽幽從昏迷中轉醒。
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清凌凌的黑眼睛,溫故下顎墊在手掌上,姿態放松趴在床沿,好奇地盯著他。
“你醒了”
聽上去居然很開心。
夜伽藍沉默不語,他方才福至心靈,要是將“元九淵”帶回西域十九重城,交于魔君手中,豈不是功德一件
魔君為了殺元九淵,連碧蓮圣君都搭進去了,為此事怒不可遏,誓要將元九淵拆皮扒骨,掛在十九重城的城墻上曬成肉干。
若是有人能在道修天下第一大宗門里,將元九淵帶出來,用他的命能在十九重城換個高官厚祿。
魔族之中等級森嚴,從魔君之下分為三六九等,夜伽藍這種出身差的,又是旁人瞧不上的魅術,在宗族里地位屬于最低等。
只能在魔君身邊做個不起眼的護衛,用他來干臟亂差的營生。
竭盡全力進入納戒的一瞬間,夜伽藍支撐不住軟倒下去,在魔族這種情況,就是案板上的魚肉,會有很多人一擁而上搶奪法寶,再一刀解決這個潛在競爭對手。
露怯是魔族中的大忌。
那瞬間,夜伽藍已經準備好赴死了,沒想到醒來安然無恙,身上竟然蓋著衣裳,極天魔君的崽子眼巴巴的,像個小狗一樣望著他。
此人不可小覷,一定另有所圖。
至于溫故圖什么,夜伽藍不清楚,但他自認心機深沉,若想和他玩陰謀詭計,溫故必然是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