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伽藍手背擦擦臉上的血跡,解下黑斗篷,露出身上青白色的錦袍,“不用擔心,我既已殺了他,便有應對之計。”
“什么計”溫故好奇地問。
夜伽藍微微一笑,一種很奇妙的眼神望著溫故,“妙計。”
溫故被他看的心里發毛,隱隱約約感覺到,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過他現在無暇去想,玄月宗的人來了,是師父和師姐嗎兩個人孤身來到魔族的老家,一定很危險,他現在只想出去見師父和師姐。
夜伽藍給眾人遞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大步來到殿門口,深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沉甸甸的殿門。
房梁上懸掛的紅燈籠光輝明艷,偌大的廣場上黑壓壓的靈童整齊排列,紅蓮面具在幽暗的燈光下泛出詭異的光澤,陰冷氣勢逼人。
大祭司是位莊嚴老者,須發皆白,見到夜伽藍周身浴血,還有殿內諸人,便已猜到大事發生,高聲冷喝道“你們可是極天魔君的殘黨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魔君”
“大祭司此言差矣。”夜伽藍取出帕子,擦著手上的血污,笑盈盈地說“我們雖是叛黨,但亦是魔族之人,豈會玄月宗逼宮之際,做這種落井下石之事”
溫故真的佩服他說謊不眨眼,和說真的一樣。
大祭司自然是不相信,端量一遍他身上的血,“你們來此作何速速道來”
夜伽藍一本正經地說“自然是來幫助魔君抵御外敵。”
“魔君呢”大祭司緊迫地問。
夜伽藍如實回答“死了。”
大祭司“”
三千靈童騷動,竊竊私語之聲不絕。
“我們來的時候便見魔君自裁而死,我猜測魔君惹了玄月宗,為魔族帶來滅頂之災,心中自責愧疚,便隨意插了自己幾刀。”夜伽藍義正言辭的道。
大祭司一副“你覺得我像傻子嗎”的眼神盯著他,卻沒有直接揭穿他謊言,“照你們所說,魔君是自裁而死”
夜伽藍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幽幽地嘆口氣,“魔君臨死之前幡然醒悟,這一生作惡無數,但最對不起的便是有知遇之恩的極天魔君,極天魔君待他親善仁厚,他卻因一己私利伏擊極天魔君,這是他的心病,他死之前,和我說”
“說什么”大祭司問道。
夜伽藍突然拔高聲音,用所有人能聽到的音量道“要將魔君之位傳給元九淵,算作對極天魔君的懺悔。”
廣場上頓時萬籟俱寂,一雙雙眼睛望向殿內呆站著的溫故。
好你個夜伽藍,我幫你,你居然背后捅我一刀
溫故頭上的冷汗滲出一層細膩的冷汗,咬住發顫的嘴唇,低聲朝旁邊的銀漢,“什么時候到子時”
好想回家。
大祭司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不可能,魔君與極天魔君不共戴天,怎么會將位子傳給元九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