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導點點頭,總覺得脊背發涼,元九淵這個笑容有些瘆得慌。
此時,影視城城外一輛suv車上。
后排升起私密的遮擋板,將車廂一分為二,前座三個很年輕的男人,兩個懷里抱著嶄新的攝像機,正在照著說明書調試設備。
剩下的一個西裝革履,戴一副斯文的眼鏡,像是個老板秘書模樣,倚坐在中排的位置,“我們先生的意思,你們明白了么”
體格壯碩的男人從副駕駛回過頭,脖子上紋著一條漆黑青龍,“明白,這個叫溫故的不長眼,讓安總不痛快,安總要給他一點教訓,讓他身敗名裂嘛”
“你們明白就好,溫故身手很不錯,曾經在我們旗下的賭場里一個人赤手空拳打趴了二十個保安,你們確定能搞定他”秘書男質疑地問。
壯碩男用力拍拍胸口,結實的胸肌猛地抖動,“你也看過我的帶子,我可是地下拳場的王牌打手,在國外打死的人沒十個也有八個,像他那種身板連我一拳都受不住。”
另一個男人回過頭,不同于壯碩男,他身材很精壯,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我拿過三屆泰拳冠軍,要不是欠了安先生的人情,這種差事我可不接”
秘書男緩緩地點頭,從文件夾取出兩張支票晃了晃,“既然你們都是道上的,其他我也不多說了,事成之后一人一百萬。”
兩人接過支票,小心翼翼地揣進口袋里,彼此對視一眼,露出賺翻了的得意笑容。
壯碩男望向嚴實擋板,好奇地問道“這溫故不就是個明星,是怎么得罪了安先生”
“好好做事,先生的事情,不該問的不要多問。”秘書男神情肅穆地道。
壯碩男偃旗息鼓,挎上攝像機背包,推開車門剛邁出一條腿,聽見擋板后面傳來一道雄渾蒼勁的聲音
“沒什么仇怨,我們素昧平生,只不過他的手伸得太長了,作為長者,我給他一個小教訓,免得他以后吃大虧。”
男人說話的聲音慷鏘有力,昂揚頓挫,有種堅定有力的味道,常年掌握大權,身處高位的人習慣了發號施令,連平時的言談都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威懾性。
壯碩男站直身體,頷首畢恭畢敬地說“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好好教訓他。”
安先生輕輕一笑,緩緩地說“我等著你們的捷報。”
兩個人深深一鞠躬,掛上記者證的胸牌,并肩向影視城的方向走近。
十九重城。
徐復站在宮殿前,雙手環抱銀制劍柄,面無表情地望著眼前的“攔路大貓”。
溫故兩手把住費力寬敞的門扇,用身體堵住門不準徐復踏出一步,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浪蕩公子。
僵持了幾分鐘,良家婦女徐復垂下眼,語氣里冷漠淡然“師弟,你貴為魔尊,此番作為讓旁人看到怕是不妥。”
“這里又沒有人。”
溫故探過臉去,漆黑深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徐復,“師兄,你為什么躲著我”
“你看錯了,我方才想起來有件東西忘在房中,并非躲著你。”徐復依舊不看他,盯視眼前一方地板。
溫故已經幾日沒有和元九淵互換身體,師父重真人在閉關,妙真經常和他一同閑談,卻從未見過留在魔宮中的徐復。
原以為徐復忙于要事,溫故并未深究,直到剛才他有件大事,想來找徐復,剛剛在長廊撞到徐復,還未來得及喊一聲“師兄”,徐復瞧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還想關上門,將溫故隔絕在門外,一點都不想見到他的模樣。
溫故后知后覺地發現,好像又被徐復嫌惡了,無緣無故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了徐復。
“哦”
溫故拖長聲音,歪過脖子找個吃力的角度對上徐復低垂的眼睛,“我沒來找師兄,所以事師兄生氣了”
徐復不自覺對上他透亮清明的雙眼,定了定心神道“并非如此。”
溫故緩緩眨眨眼,“那是為什么”
“我說過了,我有件東西落在房中。”徐復一絲不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