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向顧北武“姑父,你別忘了我是現役軍官,我姓周,我背負的是全家的希望,我知道自己將來要成為什么樣的人,所以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我沒做過。請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損傷我的名譽。今天的事就當是一場誤會,我不跟你們計較,也不會和我爸和爺爺說,你們還是早點去北京吧。”
景生倏地沖了上來,拳頭帶著風直奔周致遠的鼻子。
周致遠輕松閃過,肩膀一側,一記肘拳正中景生的肋下。
顧北武伸手拉過景生“善讓,你過來。”
“我不想和你們動手。”周致遠松開善讓,舉起雙手嘆了口氣“小姑,我不怕動手,只是不想他們受傷。你應該相信我,而不是相信小孩子隨口瞎說的謊話。”
臥室門猛地被打開,“嘭”地撞在墻上。
“我妹妹不會瞎說”
“我沒瞎說我沒說謊”
下午的日光透過玻璃窗,斜斜落在兩個神情迥異的少女臉上。斯江小臉漲得通紅,雙拳緊握,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堅持直視著周致遠,毫不退縮。
“你是流氓,你就是流氓”斯江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你不去自首的話,我們今天就去報案,警察一樣會抓你,法院會判你刑”
斯南吼完,見周致遠看向自己,不由得往斯江身上靠了靠,又鼓起勇氣站直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她好像沒那么怕了。警察會來抓他嗎摸了她兩下就會坐牢嗎舅舅說那是流氓罪,好像很嚴重,但以前那個露的老流氓被大表哥揪去派出所好像也沒坐牢。舅媽已經打了他好幾下,舅媽和舅媽家里肯定不會讓他坐牢。斯南腦子里轉得飛快,有點茫然地看向善讓又看向景生和北武。
善讓抹了把淚,對斯江斯南點點頭“好,他不自首,我們就去報案,我們一起前去。放心,南南你別怕,我們都相信你說的是實話,舅媽相信你”
顧北武一怔,握住了善讓的手,他早上聽景生說了后勃然大怒,但沒法掀桌動手就只能衡量怎么解決。只憑斯南的一句話指控,想要通過法律懲罰周致遠顯然機會渺茫近乎于零。因為南紅的事,他仔細研究過流氓罪,能對應上只有侮辱婦女,這也完全取決于司法機關如何界定。就算在美國,性侵兒童和婦女的罪名往往都難以被成功定罪,熟人做案的猥褻兒童罪更難被定罪,電視和報紙上常有相關的報道。雖然中美法系不同,但可想而知公了的難度極大。他還顧慮到善讓和周老爺子老太太,為了善讓的處境,他也寧可在套出周致遠的話確認無誤后,直接打斷他的手或腿,再私下通告周家,想法子把周致遠拘在眼皮底下以免荼毒其他孩子。但是善讓主動提出來要報案又不一樣,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太不容易了。
景生卻突然開口“找警察沒用,還是打斷他一只手算了。”景洪和版納各大農場里最后被判刑的都是證據鑿鑿的犯,他從來沒聽說過摸兩下女人有被抓起來坐牢的。
周致遠走向斯南兩步,斯江警惕地擋在了斯南前面“你想干什么”
“周致遠”善讓厲聲怒吼,嗓子險些吼劈了。
周致遠看著面前驟然出現的一堵人墻,僅有的一點慌亂也徹底消失了。
“那你們去找警察試試吧。”
他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斯江拖住景生“不要打架,打了他反而會告你。”
斯南也抬起頭“大表哥別去,他爸爸是大官,他爺爺是更大的官,你打傷他你就要去坐牢。”
景生牙咬得格格響,嗔目裂眥“爺叔先打了再說,我們兩個打他一個穩的”
善讓蹲下身摟住斯南“南南,別擔心,他做了錯事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他爸爸是我哥哥,他爺爺是我爸爸,還有我、你善禮伯伯,無論是官不是官,我們都不會包庇他。我保證。”畢竟,受害的絕不止斯南一個女孩,她絕不允許再有任何一個女孩受害,她堅信她父母這樣的老革命家也不會允許,她的哥哥們也不會允許。
斯南將信將疑地問“那真的找警察”
“對。找警察。”斯江憤慨地握緊斯南的手“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