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摸了摸鼻子,對善讓笑“感覺我不是我媽的兒子,是女婿,你才是她親生的姑娘。”
斯江這才松了一口氣,靠近善讓認真地問“舅媽,你真的愿意小舅舅兩頭跑嗎”
善讓壓低了聲音“一個月能掙七千塊港幣,還有出差伙食補貼,我都想去呢。”
斯南嘴里的瓜子仁差點嗆進氣管,兩眼灼灼放光地盯著顧北武“七、七千一個月”
景生一巴掌拍在她后腦上“噯,別一副鉆在錢眼里的樣子,勿像樣,好歹你也是數過兩三萬塊錢的人了好伐”
斯南屁股火燒火燎,哪里坐得定,兩腿一曲,蹲在了椅子上,白了景生一眼“那又不是凈賺的錢,得付租子付工資付貨款,而且大舅舅累死累活的。拿工資才叫爽,你不懂。”
“上班也辛苦的。”斯江說。
“那也沒做生意辛苦啊,去,趕緊去啊小舅舅,”斯南一臉諂媚地笑彎了眼,拍拍手上的瓜子殼,搓了搓,“舅舅,我能預支一下明年的壓歲錢嗎嘻嘻,呵呵,嘿嘿嘿。”
周善禮進來的時候,斯南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地討好北武和善讓,她沒想到今年過年收到的第一份壓歲錢竟然是來自周善禮的,兩手一捏,喜出望外,蹭地躥上閣樓數錢去了。
聽到閣樓上傳來的哈哈大笑,斯江和景生無奈地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顧阿婆被周老太太和小孫子哄得眉開眼笑地出來,招呼善禮一起吃飯。吃好飯,善禮和北武東文聊了幾句,接上自家老娘回武警總隊去,約好年初十再把老太太送回來。周老太太也把壓歲錢發了,斯南又得了最厚的一份,笑得見眉不見眼。
夜里斯江問斯南拿了多少壓歲錢笑成那幅德性。
“你先說你們拿了多少”斯南一邊燙腳一邊笑著反問。
“他們一人給了五十塊呢,太多了。阿哥、斯好、我,我們三個都一樣,”斯江早就想好了,“我跟外婆說了,她給虎頭的壓歲錢里,我和阿哥各添上五十塊。”
斯南一怔,嘴角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兩只腳在熱水里草草搓了幾下,抬起腿把腳擦干了。
“你怎么了干嘛不高興你那兩個紅包看著就肯定比我們多。”斯江拿過角落里的干布把地上的水漬擦干。
“嗯,一人給了一百,”斯南端起腳盆,突然又重重放在地上,返身把枕頭下的二十張嶄新的大團結撒了一床,“我能不高興嗎”
她再端起腳盆咚咚咚下了樓,灑了一路的洗腳水。
“你干什么呢陳斯南”景生在下面喝了一聲。
“要你管”
斯江捏著手里的布,呆呆地看著一床的大團結楞了好一會兒,心里堵得慌。這樣的彌補對于斯南來說,并不會讓她好受一點,但如果連這點彌補都沒有,好像更不讓人好受。,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