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甩衣袖,雙手緊抱,一副吃完飯翻臉就不認人的做派,胡子一哼,六親不認。
沈言忙七手八腳把他摁了回來,“我請我請,你不想和凌旭大哥說話,那和我說呀,我還有很多話沒和你說呢。”
把人攔下后,她又開始了軟磨細泡,哄道“你看,你這一身什么味啊,難聞死了,多少天沒洗澡了我呢,給您老人家開一間房,你舒舒服服去洗個澡,泡個腳怎么樣”
白老頭這個人,沈言是最了解不過了,平日里行為怪異,看起來滿臉白須,竹簪扎的白發歪歪斜斜,一副邋里邋遢模樣。
實則不然,她知道白老頭最愛干凈了,出門一次回來就得換一身衣服,每次洗衣都要囑咐沈言要在晾衣時放一些好聞的香花。
只是來來去去他的衣服就那么幾套,洗得多了就出褶皺,磨出線他也不換,執著得很。所以看起來穿得松松垮垮的,要人看了就是一副糟糕邋遢樣,實則那衣服干凈得很。
這樣一個愛干凈的老頭是最受不了別人說他臟,說他一股臭味的。
果不出其然。
白老頭眉頭一蹙,連忙抬手聞了聞自己,“很難聞嗎沒有啊。”
沈言眉眼一喜,即刻道,“有難聞,一股味,快臭死了。”說著,沈言很形象地捏緊了自己的鼻子。
白老頭再仔細聞了聞,臉瞬間皺成一團,“肯定是來的路上遇到的那位挑糞的大叔了,和他聊了兩句,這這,這定是沾上了那味”
“那更要好好沐浴洗洗了。”話畢,沈言站起向柜臺處招手,清清嗓子,道。“老板,煩勞再開一間上房。”
“好勒,一間上房公子這邊請。”
她一手抓起白老頭,回頭對凌旭道,“凌旭大哥,我有事便先回客房了,你慢慢吃,我請客。”說完把銀子放在桌上,轉身拉著白老頭便往二樓走。
期間,白老頭如往昔一樣,對于沈言的拉拉扯扯,嫌棄極了,“你放開老夫,老夫自己走男女授受不親,小女子與老人更是不親你放手。”
沈言腳下險些一滑,只見那走在前面引路的店主像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聞,忙回頭,順勢投來異樣的目光。
她提著嗓子,忙笑道“呵呵呵,他開玩笑的,我是男的,男的。”
白老頭掙開她的手,哼的甩了一下袖,“男男也授受不親”
“你閉嘴快走。”
沈言拉著白老頭上了二樓,卻未發現,一樓正有一雙眼睛一路緊跟。凌旭坐在桌前一言不發,神色暗淡。
沈言一路捂著臉,終于把白老頭帶回了客房。
“這里就是了,二位公子,道長,請自便。”把人帶到客房,店家轉身就要離開。
只聽得白老頭在其身后大喊一句,“勞煩這位店家給老夫打桶熱水送上來,謝謝。”
“好勒,道長請稍等。”
沈言見人走了,她連忙把門拴上。
“丫頭,做什么”白老頭抱著自己往后退去。
沈言向他翻了個白眼,急忙過去把他拉了過來。“你少來,我有要事要問你”
白老頭一揮衣袖,反復聞著自己,漫不經心道,“快說快說。”
“你知不知道,遙仙山山主江顧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