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越想心底越亂,腦中突的閃過,男子呼吸沉重地在她耳邊嗯呢,聲線淡啞喚著她的名字,她雙手將平整的被襟抓出皺褶,頓時又讓她恨了起來。
上明弈在靜待她的回答。
江月初雙眉一蹙,道“他就是個無恥之徒。”
上明弈一怔,拳頭攥得更緊了,她竟這般厭惡自己,再想起昨夜他做出那樣荒唐的肖想,心中又惱又氣。
緩過神來,江月初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差點忘了,這無恥之徒本人就在她旁邊坐著呢,正氣頭上,方才無意識便說出來了,這樣被上明弈聽著,他心里會不會不好受
她做什么要理他好不好受,不好受就不好受誰讓他這樣欺負她
江月初握緊了袖下的手,再道“實不相瞞,之前我說的被人劫走強迫與我成親之人,正是上明弈,我討厭他,他將我困在玉龍宮,我廢了好大勁才逃出來的,恨不得他離得越遠越好。”
最好上明弈現在憤恨交加,一氣之下一走了之,這樣她便能如愿脫身了。
只是為什么,她心里有點難受呢。
她微微傾耳,正要細聽上明弈究竟是何方應。果不其然,上明弈呼吸加重了一下,坐了半響也沒任何寫字的動作。
江月初看不到也能猜出他現在是何種表情,是不是氣得連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月初以為自己這樣打擊上明弈心間會舒暢無比,怎知她一點都不開心,反倒徒生落寞。
江月初心間中莫名的壓抑,似有兩種力量相互對抗,充滿鬼魅的魔音告訴她,自己恨死上明弈了另一張平和的聲音卻說,自己不討厭上明弈,也不會恨他
而且很喜歡他。
喜歡他
為什么會喜歡他
難道不是應該恨他嗎
不,好像是喜歡的。
江月初雙眸一怔,雙手不自覺地往旁邊一抖,放在桌子旁的盲杖突然被她慌亂的手撞開,啪一聲掉在地上,她一手捂著腦袋,歪著身子掙扎站起,搖搖欲墜。
上明弈心頭巨震,心驚地上前將人接住,看著江月初額頭出了細汗,一個勁地捂著腦袋喊疼,他又不能說話,他都要急瘋了。
“滾開”江月初用力將身前的人推開,一手捂著腦袋,試圖緩解不知從何而來的疼痛,雙腿一軟,腰間直撞向飯桌,倒在地上,縮成一團,“啊啊啊啊啊。”
上明弈被推開,又快速上前,不顧她反抗躺在她身旁將人摟在懷里,為她輸送靈力壓制。
江月初被一股魔力控制著,她拼命掙扎,魔語卻瘋狂地在她耳邊發出咯咯笑聲,她額頭溢出冷汗,全身血脈像是覆滿尸蟲咀嚼,她疼痛難隱,雙目淚珠潸然而下。
心臟時而烈火灼燒,時而尸蟲侵嗜,江月初在掙扎,好看的五官痛苦地擰成一團,卻因為被人摟住,她更覺得無處宣泄疼痛難忍,五指運靈就要挖向自己心臟。
上明弈慌忙將她的手握住。
“疼好疼”
她哭了上明弈淺眸泛起紅光,緊緊在人摟在懷里,終于忍不住顫道“初兒。”
江月初搖頭,神志潰散,眼睛看不見讓人心中恐懼再添三分,忍不住撲向他胸膛,用力咬去。
上明弈悶哼一聲,繼續為她輸送靈力。
“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