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那兒”
“嘿小子轉回頭來”
盛景黑眸浮出星點暗紅,拇指狠壓著食指關節,如人所愿轉身,“有事”
來人掂兩下手中的鐵棍,語氣張狂反問“有事”
鐵棍在地上劃拉刺耳長綿的摩擦聲,在靜默的深夜尤其突兀詭然。
繼而他冷笑一聲,腮幫左右鼓動著“事情大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前兩天你揍的人是我兄弟”
盛景垂著眸,看著那人影子朝他拉近,淡淡道“所以呢”
“所以”來的青年忽然朝他方向呼出一棍子,聲線低沉“我得替他收拾你啊”
鐵棍以迅疾之速劃破一方沉悶的空氣,微弱銀光輕閃,帶出“嗚嗚”風聲。
“嗤”
盛景低嗤一聲,紋絲未動,任由鐵棍由危險的距離從他鼻尖前擦過。他只冷淡地盯著一身皮衣反著光的青年,眼睛都沒眨一下。
溫煦嘖了嘖嘴,右手抬著鐵棍在自己寬大發亮的皮衣上緩慢擦拭,視線卻沒離開過盛景。
“你小子膽子倒是不小啊長得、也好,”溫煦意味深長地嘀咕“難怪,我那朋友會盯上你”
周遭安靜,溫煦低聲也十分清晰。
盛景黑眸瞇了一下,周身寒氣更重,自顧活動著手腕,沒有接話。
“不過抱歉了”
“既然你碰了我朋友,我是必然要給我朋友出出氣的”
溫煦捏著鐵棍聳了聳肩,側頭吩咐身后的人“行了,盡早解決完吧這大夜晚正該夜生活開始,不要在這里耽擱時間。”
話落,溫煦身后四個人就朝盛景一擁而上。
平靜的夜被打破。
臺階前的平臺上驟然響起一片雜亂之聲,它們緊密交織纏繞,漫入云空消散。
等動靜平息下來,一小時已悄然而過。
溫煦全程沒有參與,一直蹲坐在臺階上,彎著一條腿居高臨下觀望情況。
此時。
溫煦眉角有一下沒一下地抽動著,手中鐵棍冰冷,將他手掌的熱度吃去,送了一絲涼于心間處。然而都不及,前方杵著鐵棍半跪于地那人黑紅深邃的眼眸令人心頭發冷。
這人是魔鬼吧
四個人圍他一個還帶了武器
然后除了沒上場的他,全軍覆沒
溫煦表示不李姐。
他抖了抖鐵棍,碰地發出清脆兩聲響,走下臺階蹲在費力喘氣的人身前,神色復雜地默看他幾秒。
溫煦問“用得著這么拼命嗎”
其實這人若是選擇低聲求饒一下,道個歉。以他的性子,意思意思應付一下就過去了。
溫煦著實沒料到,事情最后會是這番走向。
眼前這人是在以命搏命。
因為他不要命地拼,什么都不管不顧,對別人下狠手對自己也夠狠。
他的身上,必然是少不了的傷,可他除了有些沉重急促的呼吸,卻恍若無事人,一聲未吭。
溫煦視線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