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黃金你放哪了”
她一個一個問題銜接得極為緊密,根本沒給黎竹反應的時間,這小宮女有些無措地哆嗦著看了一眼周圍坐著的嬪妃,在房貴妃身上停留的時間稍微長了那么一點點。
但風冥安還是察覺了。
“你看房貴妃做什么”
“你既然說本宮給了你十兩黃金封口,那為什么如此輕易就告知房貴妃了”
“本宮看人若這么沒眼光,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如今皮開肉綻出現在這里做人證,倒是還可能說得過去。”
“奴婢只是覺得皇子們何其無辜”
“你下毒的時候怎么不覺得皇子們何其無辜”徐充儀按奈不住指著她便罵了出來。
“皇后娘娘怎會明白,您只怕是心中妒忌得很了才會下手,娘娘至今沒有嫡子”成昭容突然開口了,但她話說到一半云漠寒手里的茶杯就朝著她腳底下砸了過去,瓷片和滾水飛濺而出阻攔了她后面的話。
“你放肆”
“陛下息怒”成昭容也顧不得痛,急忙跪下了。
“這么多問題,你總能答出一個吧”風冥安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將滿屋子的重點放回了還跪著的黎竹身上。
“還是房貴妃你替她答你不是都審過了嗎。”
“一個半月前皇后娘娘您才回宮便試探過這宮女,后來便知道了她家有個生病的弟弟。”房貴妃還真替黎竹開了口,“那時您便動了心思了。”
“她不是皇后娘娘和陛下近身伺候的人,所以才不會有人猜疑到您身上去。”
“后來二月廿四,也就是半個月前,在御花園里您避開陛下給了她毒藥,讓她下到皇子們的吃食里去。您知道陛下總會去宗學看皇子們的,這就又多少給您脫了罪。”
“皇后娘娘選得這藥,”房貴妃說著說著聲音里便帶了哭腔,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只是讓皇子重病,而不是一命嗚呼,若不是弘昭儀覺得不對請了臣妾細查,斷然不會查到毒藥那邊去的。”
“這糕餅要不是四皇子沒全吃了揣在懷里藏了兩塊,我們可是連證據都沒有了。”
“皇后娘娘,您怎能如此狠心”她邊說邊哭,撲通一下跪在了云漠寒面前。
“陛下皇子們還年幼”她伸手去拉云漠寒的衣擺,“即便您愛重皇后娘娘,也不能不顧惜皇子們的性命啊”
“是啊陛下”徐充儀和德妃賢妃也一并跪了下來,面上的妝都哭花了。
云漠寒將衣擺向后一抽,沒讓房貴妃碰到他,然后他站了起來。
“云凰。”他嘆了口氣,叫了風冥安一聲。
不過這屋中的其他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叫的是誰。
“陛下。”風冥安也站了起來,上前兩步走到了云漠寒身邊。
“朕許久沒看過這樣蠢的一出戲了,倒竟然還覺得有些意思。”云漠寒牽過了風冥安的手,觸及那溫暖的掌心心中才有了一絲暖意。
“不過朕倒是越發覺得你果真是受委屈了。”云漠寒抬手在風冥安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將她拉得離自己更近了,兩人之間沒有了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