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籠里還是只適合養些畫眉鸚哥,若是裝了飛鷹,便是困了翅膀,那便是不合時宜。
這句話云漠寒并沒有說出口。
“陛下,如今證據確鑿”房貴妃聽得云漠寒這話實在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他再怎樣在乎皇后,如今證據都擺到眼前了
“房貴妃,”云漠寒垂眼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女子,目光和聲音都徹底冷了,“朕只問你這一回,你真的清楚自己控告的到底是誰嗎你真的覺得你剛才拿出來的這些能叫證據”
“陛下皇后娘娘雖身在中宮,但”
“看來你不清楚。”云漠寒打斷了她的話,“先不說你拿出來的所謂證據都不知道是些什么東西,就說皇后”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那些女子冷笑了一聲。
“皇后乃風氏嫡出,元康十一年隨鎮國公鎮守西疆,十二年獻邊境圖于先帝;熹平初年,剿匪于江州,護都江堤,保江州百姓;次年官拜先鋒營將軍,領兵鎮守西疆,護章州城半分未失;未至及笄之年便大敗月涼長白部、訥圖部主力,生擒其三王子,獻大捷于朝堂,先帝下旨,封將正三品上,并親賜云凰為號。”
云漠寒的語速依舊很慢,他一字一句地訴說著風冥安曾經的那些功績,像是在提醒自己要能繼續心平氣和地處理面前的這些人。
“熹平五年,云凰將軍護黜置使于河東道查察大案,功在社稷;太初二年,朕封其為正一品云凰大將軍,領兵章州,力保西境安寧,終斬月涼王首級,使月涼成為我大漢屬國,如今年年納貢,歲歲稱臣。”
“后又暗中駐守西疆十年,護衛我大漢太平。”
“朕的話,你可聽明白了”
“難道陛下就因為皇后娘娘過去的功績,便不在乎這次的事情了嗎”房貴妃愣了半晌,她不知道云漠寒細數這些是為了什么。難道只是告訴她們因為皇后的功勛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處置皇后
“大將軍戕害妃嬪皇嗣就可免于責罰嗎”可她不可能甘心皇后一直不動手,她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機會“幫”皇后動了手
“看來你并沒有聽懂,”云漠寒嗤笑一聲,“那朕就稍微解釋解釋。”
“能在十余歲的年紀就憑一己之力立身在邊境軍營還能大勝月涼的大將軍,貴妃以為她若是想用計謀,會用這樣沒用的人會留下這樣顯眼的證據會讓你這么容易就能查出來朕的大將軍要是只有這點本事,那西疆也沒有現如今的太平。”
“你們是大漢的嬪妃,她是我云漠寒的妻子,若再認不清這一點”云漠寒最終還是沒將這句話說完。
“朕與云凰相扶持近三十載,如今也不怕告訴你,她若是想要算計誰絕不會落空,更不會留下一絲一毫能被你們就這樣輕易查出來的還如此直白的證據,若是她真的想要誰的命,那如今尸骨爛在哪都不會有人知曉分毫”
“今日有人污蔑皇后,房貴妃,看在這些年你管理六宮的份上朕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若是你好生擺平此事朕就權當看了一場好戲,若是你定要朕因為這點東西就處置皇后,朕不會放過真正的幕后之人。”
“你要想好。”
“朕是這皇宮的主人,這些年朕只是不曾到后宮里去過,但并不代表朕什么都不知道,正相反,這座皇宮每個角落里面發生的事情朕都一清二楚,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是不是朕把云凰藏起來太久了,讓你們覺得她是如此好拿捏的”
云漠寒話音落下便看著聽霜已經走了進來,她來到風冥安身邊只說了一句話。
“黎竹,你真以為你那弟弟是病了”
“有人連宮里的皇子都不在乎,更何況是你這小宮女的弟弟呢。”
黎竹聞得聽霜此言一下癱倒在了地上,她并不相信聽霜會在這種事上騙她,而且若不是她弟弟病得快死了,她也不會
她怎么敢呢她怎么敢啊且不說陛下和娘娘,單單聽霜的手段她便根本不敢想象了。
“主母,這些請您過目。”聽霜把一摞口供和證詞遞到了風冥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