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硬骨頭的女人。
“陸總,那個”
“嘉澎。”陸兮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率先打斷他,“什么都不要問。”
許嘉澎慌張地看向后視鏡,恰好和她警告的眼對上,他頓時局促“好的,陸總。”
雖然已經打開了暖氣,但還是杯水車薪,冰涼的布料貼在皮膚上,寒氣入侵,陸兮冷得抱緊了自己,唇色也越發得白,許嘉澎察覺到她細微的動作,油門又往下踩,在馬路上見縫插針地超車,一輛又一輛車被甩在后面,沒過多久,就到了陸兮家小區門口。
陸兮從亢長的思緒里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家到了“嘉澎,今天麻煩你了。”
她是真的很感謝這個小伙子,要不是他來得及時,她今天還得搭著那個人的車回來。
雨還在下,不過反正她都淋成這樣了,也不在乎再濕點,坦然地走在雨中,直到許嘉澎撐傘追上她。
“陸總,給你,傘。”
陸兮轉過臉,終于向他一笑“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了。”
“陸總,你還是拿著吧,進小區到你家還有一段路,這雨還不小。”許嘉澎試圖說服她。
“不用。”陸兮還是固執搖頭,“這場雨,我淋得特別痛快。”
顧淮遠一路飆車,以最快的速度,到他哥長期居住的私立醫院。
平時再體面光鮮的男人,在淋了一場雨之后,也體面不到哪里去,他原本只想不顧一切沖去見他哥,但在瞥到醫院門口玻璃里落魄的自己時,突然改變主意了。
如果這樣出現在他哥面前,就能輕易被他哥看穿,他也就不戰而敗了。
他哥這個人,千年的老狐貍,城府極深。
這么多年,他所做的一切改變,只不過是把自己變成像他哥那樣的人。
冷血無情,除了利益,什么都進不到他眼里去。
兄弟情義,更是狗屁不是。
但他顯然是個失敗的復制品,因為他永遠到不了他哥的高度。
沒有他冷血,也沒有他無情。
他哥沒有弱點,他卻有。
顧淮遠在玻璃前靜立了片刻,頭也不回地離去。
雨砸在他刀削過似的臉上,他眉都不動一下,氣勢凌厲,仿佛寶劍即將出鞘。
來時腳步急促,回來車上這段路,他走得夠慢。
冰涼入骨的雨水教人清醒。
他想清楚一些事。
過去只當她心狠,現在想來,八成另有隱情。
他回到自己的住所,電梯“叮”一聲,他從電梯里跨出,站在門口的丁璇也同時扭過身。
她“啊”一聲,漾起驚喜的笑臉,“遠,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