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最后,這位也姓陸的記者給她建議“陸小姐那么漂亮,又是行業專業人士,不妨自己做家具視頻博主啊。”
“你想,在做這類專業自媒體的,要么沒有陸小姐顏值高,要么專業程度不如陸小姐。跟陸小姐顏值差不多的呢,都在混娛樂圈做大明星,陸小姐擁有這么多優勢,沒道理不紅。從我淺薄的見識來看,如果想帶動品牌出圈,捷徑還是互聯網。互聯網的輻射面太廣了,如果陸小姐把自己包裝成網紅,相信你的品牌也離大爆不遠了。”
其實這位陸記者不提,陸兮也考慮過親自試水自媒體,營銷部甚至開會時提過不下五六次,希望陸總親自做這方面的嘗試,日常拍些vog也好,做些推薦類的視頻也行,慢慢積累粉絲群體,從而帶動弗蘭的品牌推廣。
之前陸兮一直以自己性格內向不習慣拋頭露面拒絕手下的請求,但這段時間的挫折,反而令她逐漸反省自己過于保守的工作態度。
過去她總認為自己的工作能力主要體現在設計上,她只想用作品和消費者進行溝通,從設計師的角度,她做好自己本分,這種心態沒有什么不對。
但現在問題是,她的角色不僅僅是弗蘭的主設,她同時還是弗蘭的創始人兼老板之一,倘若她繼續待在設計師這一舒適區之中,她幾乎是把公司的運營壓力全盤壓在楊姿言一人肩上。
一個公司,產品只是一部分,如何推廣、如何讓消費者掏錢買單,是比產品本身更費時費力的環節。
陸兮過去總認為自己能力有限,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但當危機來臨,她才意識到,楊姿言一個人默默扛下了多大的壓力。
是時候逼自己走出舒適區,去扛下更大的責任了。
一旦她把這條路走出來,走出平坦大道,她和楊姿言就再也不需要卑微地參加那些根本沒人會理會他們的酒會,不需要刻意討好丁黎那樣的女人,她們可以大大方方地將筆交給消費者,讓消費者來評判,弗蘭到底是哪一流的品牌。
陸兮逮著楊姿言跟人聊天的空隙,走到角落跟她說出自己的決定,楊姿言又驚又喜。
“兮,你可他媽的終于想通了。”她興奮到飆臟話,“兩年前咱們剛創立弗蘭我就想推你做網紅了,可是你一根筋就是不愿意,我也沒法強迫你。哎,奇了啊,你們家顧總挺有能耐的啊,這怕不是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脈吧”
好友說話不著調,陸兮窘迫又矜持“我自己想通的,跟他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我瞧著你有男人滋潤,皮膚這兩天都能掐出水了,怎么樣男人是不是比上萬的護膚品都管用”
大庭廣眾之下,楊姿言硬生生把陸兮逼紅臉,感覺到身后有人,她下意識看向那人,臉頓時不自然地僵住。
面無表情從她身后經過的竟然是許嘉澎。
他個子高,人又俊朗白凈,今天穿著正式,更是英氣逼人,在展廳里十分顯眼。
楊姿言當然也瞅見他,壓著聲湊過來說“我剛才故意的。”
“你看這兩天他那張喪兮兮的臉,熟不熟悉哪個失戀的不得頂這張臉十天半個月才能緩過來他要是對你沒意思,我跟他姓許。”
她們正這樣竊竊私語時,兩個出人意料的人物雙雙走進展廳。
竟然是許興和,站在他身邊的短發女人,竟是丁黎。
陸兮和楊姿言迅速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可是稀客。
丁黎作為sg總裁,突然光臨弗蘭這個她口中的四流品牌,說她只是隨便進來瞧瞧,怕是只有小孩子才會信。
“兮,你別過去,我來應付這兩人。”
楊姿言做人通透,聯想到丁璇和顧淮遠分手,丁黎這時候突兀地出現,一定多多少少是沖著陸兮來的。
陸兮內心里也極不愿意和這兩姐妹打交道,她的鴕鳥心態發作,抱歉地對楊姿言說“交給你了”,往洗手間走去。
她在洗手間補妝,拖拖拉拉待了很久,直到覺得丁黎應該走了,這才慢吞吞從洗手間出來。
順手點進了曉晴發在群里的vog,每個人都朝氣勃勃,鏡頭推到她面前時,她同樣笑靨如花,綻放著連她自己都十分陌生的燦爛笑容。
所以,她的生活,是真的浸泡在幸福里,越來越好了吧
“你應該多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