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句,李承志只覺說不出的刺耳楊播竟然是兩手準備
難不成真如后世所說人活的越久,臉皮就越厚
謀算不成就罷了,還哪來的臉說出這番話的
但轉念再想,李承志又覺得合情合理。
只因對門閥而言,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自元宏強行漢化,厘定姓氏,人分三六九等之時,門閥世族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為娶鮮卑高門貴女或皇室公主,以抬高門氏等級,勒死、杖斃嫡子正妻者不計其數。
更有甚者,連漢妻生的幼兒也一同溺死者大有人在。
而凡正妻,自然也是門閥嫡女出身,為何不見娘家為其張聲
只因家家都是這樣干的。
這樣罔顧人倫,禽獸不如的事情都習以為常,門閥之間前腳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后腳便能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者,更是如家常便飯。
所以莫說久居高位,見慣了笑里藏刀,口蜜腹劍的楊播、楊椿等人。便是心直口快,秉性耿直的楊舒,也并沒有覺得此舉有什么不對。
就算是算計不成,至少臉面還在。另一方就算吃了虧,下次找補回來就是了,遠不至于撕破臉。
李承志越想越氣,卻怒極反笑“我最恨你們這種我欺負你是給你面子,打了你左臉,你還得跪下來求著我打你右臉的嘴臉弘農楊氏哪來這么大的臉”
見他真要翻臉,楊舒臉色一沉“你”
剛吐了一個“你”字,李承志一揮長袖,笑吟吟的說道,“勞請延容公,將此話一字不改,原封不動的代于延慶公今日之恩,我李承志銘記于心。若有山水相逢之時,李某再向他討教”
這何只是翻臉,李承志竟將桌子都要掀了
今日之恩,銘記于心,他日再報
你當他真的要報恩
不過是反話罷了
見楊舒似是被嚇住了一樣,李承志又笑道“所謂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是以今日就不留延容公了,等他日再見,若你我是友非敵,再敘舊情也不遲孝先,代我送客”
喊“筆墨伺候”那一句時,李孝先就悄無聲息的進了殿中。聽李承志下令,他便走到楊舒身側,低聲喚道“延容公,請”
楊舒臉色煞白,兩瓣嘴唇哆哆嗦嗦,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李承志你何至何至于此”
李承志也不應,只是一揮袖,又轉過了身去。
擺明是不愿再與他多說一句,楊舒還能沖上去糾纏不成
“好好好”他咬牙切齒的吐了三個好字,憤然而去。
待他離殿,等李孝先從外關上殿門,殿階上的屏風之后才傳來了一聲嘆息。
“自有士族之始,各家行世皆是如此不到迫不得已,多少都要留些余地。你便是看不慣這等做派,也不至于與楊氏恩斷義絕自此后,你若再想收服楊氏,怕是千難萬難”
“他都要拿我當踏腳石,更是想當槍使了,還何來的恩義”
李承志哂然一笑,“此時翻臉,總好過日后被他賣了,還要看他好似施舍了天大恩惠的嘴臉要強吧”
此話太過誅心,楊舒今日此舉,分明就是此意。
崔光本欲辯上兩句,卻是無從可辯。最后只是嘆道“門閥世家,也并非皆如楊氏一般,只知蠅營狗茍,陰謀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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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明天的,因為明天有事,所以就先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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