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承志見機的快,冬天第一場大雪下過之后,就令皇甫讓即刻回防,東起武都鎮,西至山丹馬場,凡城、關、郡、縣均設駐兵,并配火器。
又在武威、張掖、鄯善三地各備騎兵兩營,皆配飛雷。
如此,只怕吐谷渾不來,但凡敢越過祁連山半步,保準讓其有來無回。
而如柔然,王庭之南便是敦煌鎮,不敢像李松大發神威,能如皇甫讓一般以少勝多,大勝特勝,但至少能將柔然牽制一段時間。
也不需多,等李豐回撤,揮軍向西,柔然就是腹背受敵之局。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干。
倒禍不單行的事情,終于讓李承志也遇到了一回朝廷反攻了
冬月初,李承志命皇甫讓與李豐協商,令李豐從高平撤兵,先予隴西會師。而后再調三到四萬戰兵回防西海。
只以為一帆風順,定無波折。卻不想之前望風而逃,一日三退的邢巒竟突然雄起了
李豐退一百里,他便進一百里,就如千里送妻不依不舍一般,步步緊逼,得勢不饒人。
邢巒自然沒這么好心,十九八是在伺機覬覦,欲趁李豐不慎之時撲上來咬一口。要是能勝上一場,李豐繼而大潰,如皇甫讓去歲大敗崔延伯一般,就再好不過了。
而偏偏李豐卻沒有反制的機會。
一是李承志靳令他盡快撤兵,不得戀戰。二則是邢巒好像突然開了竅,竟打起了游擊戰。
緊隨李豐而來的全是騎兵,且是輕騎,機動性極高。
若李豐駐營,敵騎也駐營,不多也不少,就離著三十里。
若李豐遣騎兵追擊,敵騎則是有多遠跑多遠。便是李豐麾下精騎只有一衛,而尾隨而至的騎兵近有兩萬,足李豐的四倍,也絕不接戰。
就如這般走走停停,近四個月的功夫,已是春暖花開,李豐才走出大磧,抵近居延湖。
正當李承志定計,派李彰率三萬新軍予湖畔設伏,欲與李豐伏擊邢巒的這兩萬騎兵時,邢巒突然就不追了。就停留在大磧之西,甚至連大營都不扎,累了拿氈一裹就地一躺,餓了就在馬背上解決
李承志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邢巒是有意拖延李豐的行軍速度,好給柔然出兵爭取時間。
再加上吐谷渾突然南下,欲犯鄯善、武都、隴西的架勢,就好似本以分道揚鑣的三方突然又擰做了一股
再次整合的速度如此之快,要說這中間沒鬼,李承志打死都是不信的。
正當他絞盡腦汁,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京中才傳來消息十二月廿六,宮中突變,元懌悄無聲息,兵不刃血的攻進太后寢宮涼風殿,逼太后立誓,有生之年再不出金墉城半步,殘生只以青燈、佛經為伴。
果真是悄無聲息,而且保密的手段高明至極。高英足足兩月未上朝,只說是染了風寒,卻不見朝中有半絲波瀾,更無朝臣過問過半句。
也不知是元懌等人覺得時機已然成熟,已沒有隱瞞的必要。還是實在是瞞不下去了,反正就如無風起浪,京中突然流傳“太后自知罪孽深重,恐死后無顏見先帝與元氏之列祖列宗,故爾戴發出家,以求贖罪。”
而未幾日,皇帝宣旨,將高英親筆手書的罪己詔傳詔天下
等細作探明虛實,再將密報送到李承志手中之時,距宮變已是三月有余
至此,李承志也算知道問題出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