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顯然就是張敬之
李遵總覺得有些奇怪竟然連張司馬,都要守李承志的規距
轉著念頭的功夫,雙方就已到了寨門處,匯合到了一起。
“司馬”李遵抱了抱拳。
“嗯”張敬之淡淡的應了一聲,翻身上了馬。
“上馬”
只聽一聲清喝,百余白騎拽韁踩蹬,干脆利落的上了馬,
一看便知是長于騎射之輩。
看來李承志還是有些實力的
李遵暗贊了一句,也跟著上了馬。
騎隊正欲啟程,就如驚雷,耳中猛的傳來幾聲鼓響。
營內不是已擊過鼓了么
而且這好像不是起令鼓,敲的這么響,這么急,竟像是戰鼓
不對,不是營內
當察覺鼓聲不是來自身后,而是響自對面時,李遵瞳孔猛的一縮。
這是營寨東門,對面哪來的鼓
敵軍打過來了
此時天色已經很亮了,再加正好迎著東方,能見度不低。
李遵駭然發現,相距二三十丈的地方,寨墻聳立,拒馬成林。再往后看,隱隱綽綽間,竟見人頭攢動
那里竟然立著一座方圓數里的大營
這不得有數萬人
若再仔細聽,還能聽到人吼馬嘶的叫喊聲
再往近處看,寨墻的旌旗正自迎風飄展,上面的大字依稀可見新佛降世,舊魔盡誅
這分明就是叛軍的大營
哪來的
還能是一夜之間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李遵頭皮發麻,目眥欲裂。
他猛的想了起來,昨夜胡保宗好像說起過,說李承志步步緊逼,都快把大營扎到劉慧汪的臉上了,驚的叛軍風聲鶴唳,連睡覺都要睜一只眼睛
他又記起,昨晚入營時走的是北門,離的太遠,再加天色也暗,竟然不知叛軍的大營竟離的如此之近
可能是此時太早,北門未開,所以張敬之才改走了東門,不然哪會看到如此奇景
胡保宗說的,竟然是真的
其他的呢
“起陣”
正自驚疑,突聽一聲冷喝,李遵順聲一看,只見近百白騎竟齊唰唰的下了馬,牽馬的牽馬,舉盾的舉盾,解弓的解弓,抽刀的抽刀
眨眼就圍起了一座馬陣,將張敬之團團護在中間。
陣如花苞怒放,層層疊疊最外圍是馬,然后是槍兵有兵一手牽馬,一手執槍,順著縫隙直指陣外。
而后是弓,斜指向天,蓄勢待發。
最內層是盾,擠的密密麻麻,別說敵賊,連自己都不知道張敬之藏在哪
但這才幾息
看著那閃耀的槍尖箭矢,圍的如同鐵桶般的盾陣,李遵只覺一股鐵血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駭的他嗓子直發干
奚公親衛,有無這般訊捷,這般訓練有素
再看自己的那幾個近衛和親隨,竟還騎在馬上,好似都還不知發生了何事
李遵又驚又怒,正要翻身下馬,又聽到了張敬之的聲音“李聰,莫要大驚小怪”
“司馬,賊兵可是有百丈弩和石炮的”
“嗯那就回營”
張敬之的話音剛落,那陣就動了起來。仔細一看,動的只是盾陣。
依然嚴實的像副巨大的鐵桶,只能看到兵卒的下半身,而且是倒著走的
等剩余的白甲兵準備牽馬時,李遵才回過神來。
而他的近衛頭目才反應過來,看著對面如潮水一般涌出寨墻的叛軍,如夢初醒般的驚呼道“敵襲”
李遵氣的渾身直抖“無能至極”
等進了營寨,李遵更驚竟已有數不清的白甲士卒奔至大道邊,已然開始列陣。
再看那些營帳,竟已是十帳九空,大部分的兵卒都已入陣。
大道邊提著鞭子的應是隊主,看到后面遲到的這些,竟二話不問,當頭就是一鞭
詭異的是,竟不見哪個挨了鞭的士卒臉生怒色,反而個個都賠著笑,好似犯了天大的錯一般
問題時,這才多長時間,至多也就半刻,竟然就要受罰
就是換成洛京的宿衛御林軍,也別說半刻,再給他半刻時間,能否列出這般整齊的陣伍
李遵只覺通體冰涼,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