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慮頓消么
不見得吧
李承志冷冷一笑,只是擺了擺手。
又過了幾息,又聽李承志一聲輕嘆“將張奉義帶來,另外,將延容公與張司馬也請來”
“諾”李睿恭聲一應,快步離去。
李松眉頭緊皺,雙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
若非郎君提醒,他都沒想到。
不說南營墻頭的那四座箭樓,只說每日巡營,兩刻一趟,一天一夜足足要巡四十八趟,范圍又何止是一里
營外方圓三四里,每寸地皮,怕是都要被騎兵的馬,步卒的腳,來來回回踏上好幾遍。
別說人了,連只老鼠都藏不住。
要沒內應,這四個官兵又怎可能藏三天之久
嫌疑最大的,自然要數負責巡守南營并箭樓的張奉義
李時卻隱隱有些膽寒。
要死人了,而且絕對不止是一個
一群王八,腦子被驢踢了么,不知道郎君是什么樣的性格
郎君常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又說,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圣人,還說誰都會犯錯,犯錯不可怕,別犯到根子上就行
不看李顯,都敢朝郎君伸拳頭,最后不照樣被輕拿輕放
但郎君最忌諱的,就是吃里扒外。
剛起兵的時候,族中有幾個叔公李其的族兄弟,可能是仗著輩份大,也可能是對李承志信心不足,動不動就指手劃腳,時不時的就會提起李始賢如何如何。
好啊,既然李始賢這么厲害,那你們就等李始賢來救你們好了,老子不伺候
當然,話肯定沒這么直白,但郎君絕對就是這個意思。
然后,這些族老,全被留在了崆峒山上
自那以后,族人便都知道,李家堡中,只能有一個聲音。
當然,只是現階段的李家堡,而非整個李氏至于二郎回來后再怎么辦,只能到時再說。
但眼下看來,還有二郎什么事
不刻意提的話,都快想不起來了
郎君對待親爹都是這樣的態度,何況外人
李時已能想到,今日定是會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因為這樣的大事,絕不是張奉義一個人就能干成的。
副旅帥呢,手下五隊的隊主呢
不帶半個臟字、卻句句比罵娘都還要惡毒的話似是連珠炮一樣,不停的從楊舒的嘴里冒了出來。
嗯,他罵的不是張敬之。
先是奚康生,然后又是李韻,再然后又是朝廷
直到白甲步陣一改前風,不再求穩,而是如猛虎一般向前突進時,他才閉上了嘴。
“哈哈哈哈哈”
張敬之放聲狂笑,一指后陣“看到沒有,李承志把白騎、車營,甚至胡保宗的黑騎全都派向后方知不知道這代表何意”
老夫入你大母
楊舒臉都被氣紫了。
他打了半輩子的仗,哪能看不出來
李承志這分明是準備阻擊潰敵,才會如此安排。
張敬之這是變著花樣的在譏諷他
你不是不信奚公勝了么
不是不信那兩千胡騎是潰逃至此的么
你不信無所謂,李承志信就行
楊舒暗罵一聲,又一臉狐疑的往東瞅了瞅。
要真被張敬之猜中了,那些胡騎早就逃了呀,又怎會耽擱如此之久,
正驚疑著,猛聽耳邊一聲巨響“叮”
聲音就是這個聲音,但異常尖銳,而且非常響。
這是金鉦
楊舒雙眼狂突,往東一看。
不但有金鉦聲接連響起,那劉慧汪的令臺之上,還不停的搖著綠旗
叛軍,這是要停戰
簡直笑話,你以為這是喝酒吃飯,你想停就能停
劉慧汪怕不是失心瘋了吧
楊舒猛的一頓,又呲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還真被張敬之給猜中了
幸虧沒敢將話說的太滿,不然得被笑話死